我有點好笑:你原本真的打算把她接進薛家?我以為你說著玩的。我從來沒想過在你薛一諾的心里,我方若是個性情溫和的女子。
你哪里性情溫和了?
既然我心情不溫和,你怎么敢她放在我眼皮底下的?
他說了一句:你不是那樣的人,你才不屑為難她,我都不在你眼里,她又如何入得了你眼?
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這么晚就是要跟我說這個?
他搓了搓手,看起來有點緊張。
還想跟你道個歉。
道歉就不用了,如果你是為了紡織廠的事情,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他有點著急的辯解:我一開始真的不知道她是祝升的義女,她從小身世很坎坷,是祝升帶她到這里來,又拜師學藝,才讓她有勉強糊口的能力。
她求了我很久,我都沒答應。可她后來說她懷孕了,她說這筆生意做下來,她就不用去青梨園了,手上也能有一筆錢。
其實我無所謂,她有沒有錢。但她好像很沒有安全感。我一時心軟就答應了。可我沒想到馮立業是個奸商,他的價格一抬再抬,最后已經超出我們預計的一倍了。許露根本付不出來了。
我直接接過他的話茬:所以你就想,反正我也接不到這個單了,不如把錢借給你們。你知道我此番出門就是沖著這筆生意去的,所以私章一定會帶在身上。
他沉默不語。
回吧,抽空跟我去把手續辦了。這樣許露的孩子生下來也能名正順些,你覺得呢?薛二少。
我伸手在他臉上撫摸著,臉頰上還有他自己掌摑的印跡。
他低下頭,結婚這么多年來,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一點點小時候的乖意。
人不可能既要又要的,小諾,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的,你從小跟你舅舅還有大哥相依為命,他們太溺愛你了,疏于教導你。那就由我這個嫂子也好,妻子也罷的人來教會你這件事。
他低頭看我,眼睛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緒,聽到我這么說,喃喃地喊了聲:若若姐,其實我一直。。。。。。
我打斷了他:我只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三天后我就會搬出薛家。
我在他充滿震驚的眼神中,轉身回到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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