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凌家后,權馨一眼就看見了凌司景。
凌司景身著黑色長款大衣,更顯英俊挺拔。
他瞧見權馨,眸中掠過一抹驚喜,疾步走到她跟前,含笑說道:“權馨,新年好。”
他知道權馨會來,便哪里都沒去,一直在家里等著她過來。
權馨臉頰微紅,輕聲說道:“司景,新年好。”
兩人并肩緩行,腳下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宛如為這溫馨時刻譜寫的樂章。
陽光斜照在兩人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交織在一起。
“小馨來了,快進來。”
張玉梅一看見權馨,立馬笑著迎上來,拉著她的手就不放。
“外頭冷吧?快進屋暖和暖和。”
這可是她的準兒媳,張玉梅心里歡喜著呢。
屋里爐火正旺,桌上擺著剛出鍋的年糕,香氣撲鼻。
她不由分說地將權馨按在炕邊坐下,又遞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水。
“今年雪大路滑,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話里帶著責備,語氣卻滿是疼惜。
凌司景站在門口含笑望著這一幕,目光溫柔。
權馨捧著碗,熱氣拂上面頰,心也跟著暖了起來。
“就想著早點起來給大家拜個年。”
“哈哈,還是你勤快。
家里那三個兒媳啊,估計還睡著呢。”
張玉梅說著,忍不住搖頭笑起來,眼角的皺紋里都盛滿了笑意。
讓睡個懶覺吧。
都忙了一年了,該讓她們歇歇的。
蘭市。
方天宇約了朋友在國營飯店吃飯。
“天宇,聽說周阮回來了?”
有人問。
“嗯。”
“她還真是有點手段啊。
一個初中畢業的人,居然搖身一變成了工農兵大學生,這本事........”
他們并不知曉周阮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但心底都隱隱覺得,周阮的這個回城機會,怕是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隱情。
方天宇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眼神冷了幾分,“她有她的路要走,我們沒資格評判。”
桌上一時寂靜,窗外寒風掠過空蕩的街道,卷起幾片枯葉。
“別提她了,喝酒。”
方天宇的心情,依舊如陰云籠罩,不見晴朗。
他抬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如火般滑過喉嚨,卻終究壓不住心頭那翻涌不息的思緒。
周阮的名字,如同一根細長的刺,許多天未見,卻依舊深深扎在心頭,難以拔除。
他曾親眼看著她被下鄉,也知道她在鄉下吃了不少苦,可誰又能想到,她竟真的憑自己的本事回來了。
可她回來后,隔三岔五就去他單位門口堵他,讓他很是無奈。
他已經明不會再和她有任何關系。
可她,依舊不愿放棄。她站在寒風中的身影,依舊倔強如初,仿佛多年前那個雨夜中的固執身影,從未改變。
方天宇閉了閉眼,心底泛起一絲刺痛。
可他知道,有些路回不了頭,有些人終究過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