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景沒在權馨這邊吃飯,而是端了一大盆肉,回了家。
打發兩個孩子洗洗睡了,權馨和媽媽還有嫂子坐在一起閑話。
即便是閑話,三人也沒閑著。
張慧琴織毛衣的手藝很不錯。
權馨便從平臺上買來了純羊毛的毛線,張慧琴就在家里偷偷織。
去年就織好了三件,兩件給了權父權母,一件給了小權。
今年張慧琴一有閑時間就動手織毛衣,已經織好了好幾件了。
權馨和媽媽不太會織毛衣,就幫著嫂子繞毛線團。
毛線都是一把一把的,不繞成毛線球沒法用。
權馨就和媽媽將毛線套在膝蓋上慢慢繞。
三人手里忙著,嘴上卻沒停。
“小馨,那周阮還真是好奇怪啊。
那方天宇聽著一點都不喜歡她,她為啥要一直死纏爛打啊?
自己痛苦不說,還顯得她賤兮兮的。”
權馨淡淡一笑。
“周阮不會放手的。
她愛了方天宇多年,不會放手的。”
“嘖嘖,兩個人互相喜歡都不一定能走到一起呢。
就她這樣的,方家能要才怪呢。”
付玲玉也笑著道:“還是吃得太飽了。
要是一天餓三頓,看他們還哪有精力想這些事情。”
溫飽思淫欲。
古人說得太對了。
“方天宇是她最后能依靠的人了。
她不緊緊抓住,將來,還有什么希望可。”
周阮死了男人,還壞了名聲。
這樣的女人,哪怕是村里的光棍兒,都是不敢要周阮的。
怕被她克死。
哪怕現在不敢提什么怪神之說,但誰也擋不住人們信奉鬼神的念頭。
而周阮上輩子就嫁給了方天宇,這輩子,他們會不會走老路呢?
不過,她相信周阮。
那女人為了目的,可是不會罷休的。
權馨的眼眸隱在昏黃的油燈里,變得純粹深邃,且黑。
這樣的黑,很容易讓人想起沒有星星的冬日夜空,澄澈又空靈,還泛著絲絲涼意。
要是她一瞬不瞬盯著某人看,定會讓那人感受到她的認真與誠摯,誠摯的,讓人感到害怕。
而且周阮的感情,沒那么簡單的。
那個人,做什么都是帶著目的性的。
前世方天宇是權馨的救命稻草,但是這一世,換了人。
權馨很清楚一個人身陷絕境為什么會把別人當做最后的救命稻草。
因為這個年代,你身無分文又沒有任何人幫襯你,你能選擇的,只有向命運低頭。
什么自強不息,頑強拼搏,那都是一句屁話。
這一世有了空間平臺,她才敢跟任何人干,才能活出自我。
所以,她現在對周阮依舊恨,但卻該死地有了共情。
因為人有了底氣,才會有節操。
無底氣,則節操無力。
無節操,則底氣無光。
她現在不會阻止周阮去做任何事情。
但只要周阮來算計她,她依舊會讓周阮吃不了兜著走。
共情不等于原諒。
上一世的仇,她一定會借著周阮的手,一一報了。
就像王老四一家,他們該死。
那么周阮和方天宇,更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