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烏黑亮澤的長發散在肩上,陸景時都有些看呆了,愣了愣說:“那要不我送你回去吧?這么晚了,地鐵都停運了。”
她現在住的地方,就在醫院旁邊。
音序搖搖頭,“不用了,景時,我家離這很近,我掃個共享電動車回去就行了。”
距離就2.8公里,騎個電動車十分鐘就到,她說道:“景時,你也很累了,早點回家休息吧。”
說完,她站起身離開。
陸景時看著她的背影,有一瞬間想追上去,又克制住了。
音序還在婚姻內,他不想增加她的麻煩……
心里那份感情,就算再喜歡,也要等到她離婚了才能表現出來……
*
音序走向長長的走廊,卻在不遠處,看見一道黑影佇立在那里。
純黑西裝,暗金紋領帶,正是薄宴聲。
她有些語塞,出聲道:“你怎么來了?”
“不來,怎么能知道你跟陸景時在一起?原來放了我鴿子,就是為了能跟他呆在一塊?”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俊顏冷酷。
所以,他看到她跟景時呆在一塊了?
剛想解釋,又覺得,其實沒有解釋的必要,越解釋,他越會覺得,她在意他。
于是音序抬眸,淡淡開口,“抱歉了,晚上沒過去是有點事。”
“然后呢?”他望著她,眸色很刻薄,像是在等她解釋。
音序最受不了的,就是男人這個表情,好像他永遠有權利審判她。
“沒有然后,其實過去,也是想跟你談離婚的事情。”音序站直身子,望著他的人。
“離婚?”薄宴聲復述著兩個字,抬起眼皮,黑暗中,他的瞳孔格外陰郁。
音序莫名有些害怕,后背冒出了冷汗。
但她知道不能退縮,有些事,該做決定了,她淡然地說:“嗯,這件事說了也有幾天了,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們去民政局登記一下。”
薄宴聲沒有應這句話。
音序也沉默著。
過了良久,他才問:“是想爬誰的床?陸景時?”
這句話一出來,音序的臉色就變了。
又來了。
這張淬了毒的嘴,講起難聽的話就像一把刀子,割得她心臟一寸寸地痛。
想解釋,又覺得自證其實很傻。
從以前她就明白了,自證不僅不能得到理解,反而需要回答更多的審問。
所以她輕聲道:“隨你怎么想。”
他扯了下唇,話里有濃濃的諷刺,“陸景時回來了,成了專家了,能為你救談西了,所以我成了沒用的了,是么?”
哪怕他已經努力在改,去尊重她,去關心她,也沒有用?
“嗯。”她應了一聲,尾音上揚,像是有些愉悅,“我再也不用靠你了。”
聞,薄宴聲唇角諷刺的笑容都僵在了那里。
“你什么時候有空,通知我。”音序說完這句話,抬腳離開。
身體很疲憊,走了幾步她就有些支撐不住了,靠在拐角的墻上休息了一會。
身后有腳步聲。
她怕薄宴聲追上來,趕緊下了通道的樓梯,快步離開了。
薄宴聲走到電梯口,已經沒人了。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也不想為難她了,拿起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音序剛到辦公室,拿起手機,就收到了薄宴聲的微信。
薄宴聲:明天下午兩點,民政局。
音序看著手機,愣了好幾秒,回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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