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澤上了車,老太太問他:“你剛跟小序說什么了?”
薄云澤扣著安全帶的動作一頓,佯裝笑笑,“給小序張支票,讓她去買點好吃的補補。”
“你上次不是說,要給小序送珠寶么?”老太太問他。
薄云澤道:“正在安排呢,明天就給小序送。”
薄宴聲將老太太送回老宅后,就要回公司了,但薄云澤喊住了他,說要跟他談談。
幽靜的景觀前。
薄云澤點了根煙問她:“你要跟小序離婚了?”
“我媽告訴你的?”薄宴聲靠在門廊上,單手抄在兜里,墨黑的瞳孔里有幾分倦色。
“你媽告訴我也很正常。”薄云澤抽著煙看他一眼,“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真想跟小序離婚?”
薄宴聲沉默了良久才問:“她是怎么說的?”
這個她字,指的是音序。
薄云澤道:“小序跟我說,這幾年你們倆都沒有聯系,也不說話,沒什么感情了,說離婚對你們彼此都好。”
薄宴聲沒說什么,知道淡淡“嗯”了一聲。
薄云澤看向他,“你也是這么認為的,和小序沒感情了,想結束這段婚姻?”
“我對她是還有感情,但她不喜歡我了。”
過了很久,薄宴聲才開口。
“當然了,這些年你對她確實不好,一個人帶星星去紐約四年,對她不聞不問,一個女人被你這么晾著,能喜歡你么?”這是來自親爸的數落。
薄宴聲沉默聽著,沒有反駁。
沒錯,這件事是他的錯。
四年前,他誤會她喜歡的是談西,又因為討厭宋家的作風,想要跟他們家徹底切割關系。
回國時他的態度仍然是堅決的。
只是考慮到星星,還拿不定主意。
后來,她提出離婚,他反倒不愿意了。
他覺得自己憑什么那么偉大?當了五年冤大頭就為了讓宋音序得到醫藥費去救治談西?
然后她得到了錢,談西要醒了,他成了那個犧牲品去成全他們?
他覺得自己做不到,也不甘心,不同意她提出離婚的訴求,后來見她逐漸做回自己,他開始覺得,這個女人也沒那么懦弱,沒那么虛偽跟木頭。
她其實有自己的脾氣,也在努力對抗那些不公。
同時,她也為自己的理想奮斗,教育星星,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不會的,她就學。
他慢慢覺得,或許以前是他誤會她了,可是卻失去了重新接納她的機會。
“我也不想這樣,只是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我沒法回到四年前阻止一切。”他知道錯了,但是也晚了。
離婚的事,他還沒想清楚。
可是看到音序那么堅決厭惡的眼神,他是想成全她的,或許那樣,她會更開心吧?
“宴聲,你是成年人了,做錯了事,有悔改的心,就還可以回頭,如果連悔改都沒有,那我支持你們離婚,別再耽誤小序了。”
薄云澤的話,讓薄宴聲心里悶堵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