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說話的時候,我也是走到小矮桌的旁邊,拉了一個小板凳坐下,同時我也是指了指旁邊,示意同伴們,還有老板也坐下說。
老板并沒有坐,而是轉身走到門口,看了看院子里面的那些紙人道:“那一批紙人是張垴村一戶人家定的,張垴村就在我們鎮子的西邊,家里是一個老人沒了。”
“那戶人家的家人來選扎紙用品的時候,看過一些樣式,最后選了幾樣,還專門叮囑我說,要給紙人點上眼睛。”
“我給楊老頭說的時候,他身體看著不怎么好,換做以前,我說給紙人點睛,他非得給我吵吵一頓,可這一次,他直接答應了下來,他就是一直的咳嗽,我當時還問他,要不要去看醫生啥的,他跟我說不用,讓我放心。”
“我離開楊老頭家之后,就怕耽誤事兒,我又定了一批。”
“結果第二天楊老頭就讓我去拉貨,我過去的時候,楊老頭就把所有的東西都弄好了,比我在別處定的貨都快。”
“可誰知,我拉回去的當天晚上,紙人全沒了,也是那一天,我們鎮子上不知道咋的,大停電,整條路全是黑乎乎的,監控也沒啥用了。”
“我們店里一直沒裝監控,我們這兒都是死人用的東西,誰閑著沒事兒會來偷我們這個啊。”
“第二天早起我們開店的時候,就發現那些紙人不見了,我們就報警了,幸好我還訂了一批紙人,否則就真不好交差了。”
“那天出事兒之后,我也給楊老頭打了個電話,畢竟我們店里就丟了一批紙人,別的啥都沒丟。”
“我又給楊老頭打了電話,他沒接,我就過去看,然后就看到楊老頭死在了床上,后來我報警,法醫檢查說,是自然死亡,至于我的紙人是怎么回到楊老頭的家,這個也沒調查清楚!”
“再后來,換了幾批人來調查這個案子,我覺得上面還挺重視,我就覺得楊老頭不是自然死亡,肯定是被人害的,要不你們也不至于一次又一次來這里調查。”
我點頭。
看來從殯葬店老板這里,我是問不出什么來了。
所以再說了幾句話之后,我就送他離開。
他出門的時候,我就看到紙人里面有些臟東西開始躁動不安了,它們想上老板的身體離開這個院子,可看我一直跟在老板的身邊,又都乖乖藏回到了紙人里。
老板走的時候,我還說了一句,讓他慢點騎車。
催命還盡職地守在門口,等老板的電動車走遠了,我就對催命說:“準備開始干活,你把院子里所有的臟東西都弄到一起來。”
說到這里的時候,我又專門說了一句:“試著用你的玉葫蘆。”
催命點了點頭,然后也是從背包里摸出了自己的玉葫蘆。
我則是轉身往屋里走,到了房間,我才問姚慧慧:“對了,這個楊貝良的尸體呢?”
姚慧慧說:“他的尸體,被華北分區運回去不久,就給燒了!”
我更為疑惑了:“案子都沒有調查清楚,你們就給燒了?啥操作?”
姚慧慧說:“這個其實也不能怪那些人,這后面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說呢,你在來的路上愛睡覺,到了這邊咱們又去殯葬店待了半天,從那往楊老頭這邊走的路上,又討論了一會兒別的,到了這邊,又忙這邊的事兒,加上店老板過來,我都沒啥時間跟你說。”
我撓撓頭說:“原來是這樣,你現在給我講講后續。”
姚慧慧點頭說:“楊貝良的尸體,在送回我們分區的殯儀館沒多久,就尸變了,當時看守殯儀館的兩個工作人員,還和楊老頭的尸體打了一架,那倆人的實力不高,用了一些厲害的符箓,就把楊老頭的尸體給燒了,魂魄聽說都給打沒了。”
“尸變的原因,現在也是無從查起了。”
“然后楊老頭的死因,到了殯儀館之后,我們只是做了初步的調查,他死前用過一些道法神通,但是不激烈,也就是說,他和人交過手,而他頃刻間就被人制服,并殺掉。”
“殺他的神通應該是一種陰氣類的咒術,只是我們還沒開始仔細調查,尸體就被燒了,資料還沒傳過來,等傳過來了,我一并發在群里。”
聽到這里我就說:“這事兒有幾天了吧,咋報告還沒寫好啊,你們下面的人辦事效率不行啊,得讓他們向你學習下。”
姚慧慧一攤手說:“沒辦法啊,下面有些人真的很難管,有些人干活行,你讓他寫個報告交上來吧,他就不知道咋寫,給了他格式,讓他填個表吧,也是慢慢悠悠的。”
我點頭說:“嗯,有些人,就不擅長資料收集,這個很正常。”
姚慧慧也是點頭說:“所以啊,要是一些老資料還好,這些新資料,有時候就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
我們聊天的時候,催命已經在棚子周圍的柱子上貼上了鎮魂符。
而后催命拿出玉葫蘆,將玉葫蘆的蓋子擰開,不過他沒有立刻開始念咒,而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廖瞎子的那邊。
廖瞎子側耳聽了聽催命那邊的動靜就說:“咋的你自己的法器,你自己都不敢開光的啊,你莫不成還想讓徐章,或者我給你弄吧?徐章已經給你這實心葫蘆開了口,你要是想要用好這個葫蘆,將這個葫蘆的上限發揮到最大的程度,你就不能貪圖一時的便利,全靠徐章給你弄。”
我笑著不說話。
我剛才安排徐章干這些事兒,就是逼著他給葫蘆開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