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因為聚會被打擾,后面再玩起來,眾人都意興闌珊的。
明慧歉然對那些人說,下次補償他們,請他們玩好玩的。
之后,她也離開了會所,只是不知道要去哪兒。
有種,被全世界都拋棄的感覺。
像是街邊的流浪小狗,茫然無措。
她也沒讓陸煜臣跟著,暴走十幾公里,餓得沒力氣了,坐在路邊瞅著不遠處的燒烤攤子。
買了一兜烤肉。
掃碼時,電話插進來,閨蜜打來的。
“簡明慧,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訴我!”閨蜜孟葭在電話里帶著哭腔怒吼她,然后頓了頓,“快來接我,我在高鐵站。”
孟葭是明慧的初中、高中、大學同學,是跟她過了小半輩子的親人。
明慧當即掛了電話,馬上打車去高鐵站接人。
孟葭看到明慧,撲上去緊緊抱著她,又哭又罵:“簡明慧,我還是不是你大姨了,出了這么大事,你什么都不告訴我!”
初高中時期的簡明慧明亮、快活,也曾有過中二時期。明慧一本正經地說,她是她姑奶奶,孟葭就說是她的大姨,稱呼就這么保留下來了。
孟葭不止罵,還動手掐。
縱然明慧穿著羊絨毛衣,還是被她掐得齜牙咧嘴求饒:“別掐了,大姨大姨,我認錯,我認錯……”
孟葭把紅紅的眼睛一擦,看她的眼神依然是氣憤不已,明慧訕訕地把燒烤遞過去:“我買了烤肉,你要吃嗎?”
“這時候你還知道吃。”孟葭一把把燒烤搶過去,打開袋子就是吃。
明慧摸了摸鼻子。
小酒館里,桌子底下擺了一箱啤酒。
倆女人對著幾個小菜,各拿著啤酒罐碰一下,然后撕開拉環。
噗呲,豐沛泡沫噴涌而出,兩人都伸長脖子湊上去喝一口。
親人的見面儀式就是這么簡單而又熱烈。
孟葭喝了一口啤酒就開始自責:“我讓你別做活寡婦,可沒讓你做真寡婦啊,是不是我咒的他?早知道我就不說那話了。”
明慧被逼著嫁到蘇城來,當時孟葭就火冒三丈,又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她跳了火坑。
婚禮第二天,明慧平靜地告訴她,她那新婚老公私奔了,孟葭在電話那頭罵了周家的祖宗十八代。
在那之后的五年里,孟葭有空就來蘇城瞧一瞧明慧,給她解悶,給她帶些她父母做的飯菜。
一年又一年過去,眼看周曄沒有回來的跡象,孟葭就說,明慧不該過這樣的日子。
明慧搖頭,面色清淡:“跟你有什么關系,你都沒見過他。”
“閻王要他三更死,他跑到夏威夷,照樣收了他的命。”
她咕嘟咕嘟吸著啤酒,孟葭呆呆看著她,幾秒后她就不自責了。
“對,那狗男人自己作死。他要在蘇城,哪有海給他沖浪。”
話頭一轉,她又說起來:“要不是我聽客戶說,周曄死了,我還什么都不知道。那周夫人那么欺負你,居然還讓你給他養兒子,他們周家還能要點臉嗎?”
孟葭喝著酒吃著蝦,越罵越暢快。
明慧在她的咒罵聲里,露出這幾天第一個覺得是溫暖的笑。
她笑得舒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