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冷漠地扔掉手槍，再次抄起匕首，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免費再給你取子彈。”

張八卦嚇得雙腿一緊，不打麻藥就取子彈，這分明是在折磨他，眼前這人簡直就是魔鬼！

“別……別取了，我想起來了！”張八卦哀求道。

江林淡淡道：“晚了！”

說完，“噗嗤噗嗤”，匕首在血肉里不停攪動，張八卦疼得在地上打滾，此時的他，真希望能立刻死去，以結束這非人的折磨。

“我說，我全都告訴你，請你別再折磨我了！”張八卦徹底崩潰。

但江林并沒有理會他的哀求，依舊折磨了他足足五分鐘。

此刻的張八卦，心中除了對江林的恐懼和恨意，已經徹底絕望，只有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不斷盤旋——殺了他。

江林并沒有抽出匕首，而是將手上的血跡在張八卦身上擦干凈，不緊不慢地拿起紙筆，冷冷地說道：“說吧，要是再不老實，下次就折磨你兩小時！”

這次，張八卦再也不敢耍心眼了，戰戰兢兢地說道：“十年前，記者孟前進發現了我的真實身份，要去公安局揭發我，所以我讓張五岳派人做掉他，他讓大胡子干的！”

“原因。”江林一邊做筆錄，一邊冷冷問道。

“他發現了我的真實身份，只能消失！”張八卦趕忙回答。

“第二個是孟前進的妻子，她也在日報社上班，察覺到了一些端倪，我設局把她勒死了……”

“第十一個是市公安局刑偵隊的隊長孟莊，他是孟前進的大舅哥，一直暗中調查二人的死因，結果查到我身上。我買通了一名在逃的死刑犯，將他干掉，那死刑犯后來也被公安擊斃……”

隨著張八卦的供述，一個個鮮活的生命，都毀在了眼前這個劊子手手里，江林握著筆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顫抖。

在十五個死者中，有兩名是公安人員，還有一個年僅七八歲的小男孩。

像張八卦這種人，簡直罪該萬死，千刀萬剮、剝皮點天燈都不足以泄憤。

接下來，自然要問出他背后的保護網。

張八卦實在不想再遭受折磨，便說出了幾個人名及其職務。

所涉及的人員有派出所的，也有市公安局的，而且都處在重要崗位。

但唯獨沒有交代省廳里的大魚。

江林再次握住匕首的把柄，沉聲道：“你是不是忘了說在省廳里的關系？我給你提個醒。”

此一出，張八卦如遭雷擊，這可是他最后的底牌，眼前這人是怎么知道的？

定是張五岳，可自己沒有給他說過具體名字啊。

看來張五岳已經徹底招供，是啊，連自己都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更何況是他呢。

他不想再被折磨，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無奈地說道：“是……是副廳長蔣慶全！”

江林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這么多年張八卦能夠平安無事，原來是這條大魚在背后護著他。

“你是怎么讓他給你做事的？”江林追問道。

張八卦便一五一十地娓娓道來，江林聽后，輕輕搖頭，實在出乎意料。俗話說每個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個優秀的女人，而蔣慶全卻因為一個女人，徹底毀了自己。

江林又接著問了幾個問題，越問越心驚，每一個答案都仿佛揭開了一個黑暗的深淵。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趕忙朝外瞟了一眼，只見一道道光束在黑暗中閃爍。

是誰來了？江林心中一動，當機立斷，一記手刀落下，將張八卦打暈，迅速藏好筆錄，剛關上手電筒，一行人便闖了進來。

一道光束直直地落在他身上。

“你是誰？在這里干什么？”說話的是個中年男人，他的目光落在了昏迷的張八卦身上。

江林急忙解釋道：“我是丹縣公安局的，跟蹤嫌疑人到了這兒，發現他是個特務。”

中年男人卻冷聲道：“少狡辯，你才是特務吧！把他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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