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顧及是在外人面前,稍微緩和了表情和語氣,道:“應當是好些了,剛醒過來。娘娘若是想見,進去便是。前幾日王妃昏睡,見不得人,今日醒了,總不好讓娘娘再吃閉門羹。”
頓了下,“銀朱,請皇后娘娘和國公夫人進去。本王還有事,便不奉陪了。”
說完,示意丘山推著他去書房。
皇后沒從謝淵的表情看出什么不對勁,只是沒有完全放松警惕,多留了個心眼。
銀朱領路,二人往里走去。
一進門,便見了地上碎裂的藥碗和湯藥,兩個侍女正低著頭收拾。
接著,內室傳出了一陣咳嗽聲,虛浮無力,如同將死之人的瀕死掙扎,聽得人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皇后和袁氏對視一眼。
好一會兒,咳嗽才停下來。
再往里走,便是內室。
沈藥一身月白寢衣,虛弱靠坐在床邊,侍女青雀捧著杯子,喂她喝水。
喝完了,青雀為她擦擦嘴角,拿著杯子走去一旁。
沈藥抬起眼,望向皇后和袁氏的方向,蒼白嘴唇扯起一抹無力的笑,“皇后娘娘、國公夫人來了,有失遠迎,招待不周……”
說著,掙扎著要動身下床。
見她搖搖欲墜,袁氏趕緊上前攙扶。
皇后也貼心道:“王妃身子尚未痊愈,還是好好在床上坐著吧。”
袁氏扶著沈藥,感覺她身上都沒有二兩肉,低頭看看,她下巴上還有一道傷疤,險些都要毀容,心中不由得添了幾分憐惜。
回想起剛才靖王所,更覺得自已在外頭說的那些,實在不是人話。
“王妃。”
趙嬤嬤捧著藥碗進來,按照靖王交代的,說道:“這是新煮的,王爺讓您務必喝下。”
實際上,剛才被謝淵摔碎的那碗藥是他自已的,而且冷了,已不能再喝。
這一碗,才真的是沈藥的。
不過落在皇后和袁氏眼中,便是另一番意思了。
而為了演戲,謝淵甚至沒有給她準備蜜餞。
沈藥愁眉苦臉,端起藥碗,強忍著苦澀,一點點地往下喝。
苦味在房中飄散開來,皇后和袁氏聞見,都忍不住皺起眉頭,用帕子掩住了口鼻。
喝完一大碗,沈藥真的虛弱了。
靠在床邊,望向皇后與袁氏,“不知皇后娘娘與國公夫人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皇后慈祥道:“沒什么,只是聽說你病了,特意來看看你。”
袁氏在旁道:“皇后娘娘都接連來了好幾日了!“
沈藥像是第一次聽說這事,露出驚訝表情,甚至夸張到熱淚盈眶,”多謝皇后娘娘關心……“
袁氏:”皇后娘娘不關心你怎么行?太子殿下受了責罰,這會兒還被鎖在東宮,連皇后娘娘都不許探視呢!”
沈藥依舊是故作驚訝,望向皇后,”怎么會這樣?“
皇后臉色尷尬,想說什么。
袁氏率先說道:”實在是狩獵那天太子殿下錯得離譜!京中如今都傳遍了,陛下面子上自然掛不住,狩獵那日皇后娘娘雖說沒有同往,可太子殿下終究是皇后娘娘親生的兒子,陛下難免要遷怒的。如今后宮鳳印,都不在皇后娘娘手上,而是交給賢妃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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