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藥:“差點忘了,王爺給我留了兩個暗衛呢。”
小廝一怔。
暗衛?
而且還是……靖王留的暗衛?
在他震驚的注視之下,兩個魁梧剽悍的漢子從暗處冒了出來。
冷著張臉,殺氣騰騰,肌肉硬挺得好似能將衣裳撐破。
二人一左一右,拎小雞崽子似的,將小廝提了起來。
眼神窮兇極惡,一個問:“這個怎么審?”
另一個回:“隨便問兩句,要是不說,就直接撕了吧。”
撕……撕了?!
原先那個點頭:“也是,撕起來方便。我們一人一邊,直接從脖子中間……”
小廝嚇得渾身乏力,面無血色,猛地一哆嗦,褲襠便濕了一片。
“咦惹……”
青雀面露嫌棄,抬手擋住了沈藥的眼睛,非禮勿視。
沈藥氣定神閑,“現在,記起來汗血馬在哪兒了嗎?”
小廝涕泗橫流了一臉,“記……記得了……”
三下五除二解決了,沈藥神清氣爽地往回走。
謝景初早在席位上坐下,遠遠地瞧見她,不悅地瞇起了眼睛。
沈藥來的方向,從馬廄。
她去那里,是因為聽說了那匹馬的事情?
事實上,剛才他也在馬廄。
他知道那匹汗血馬曾是沈藥的,沈藥還很喜歡它。
他紆尊降貴地去臭氣熏天的馬廄,正是為了確認這一點。
謝景初突然回憶起五公主去馬廄叫他,按理來說,五公主是不可能進馬廄那種臟兮兮的地方的,弄臟了她的裙擺怎么辦?
當時,五公主的表情也十分耐人尋味。
謝景初腦中忽然浮出一個想法——
沈藥不想見他,因此設計五公主去支走了他。
這個猜想,令謝景初心中頓生煩亂之意。
沈藥從小就喜歡他,就好像,她生來就是為了他。
她總會想方設法地接近他、討好他,不管他如何欺辱她、推開她,她的真心永遠不會更改。
謝景初說厭煩,說惡心,但有的時候,有這么一個人毫無保留也不需條件地愛著自己,真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可是究竟從什么時候開始,沈藥變了,開始對他避而遠之了?
“太子殿下。”
顧棠梨軟著音調,款款走上前來,“秋獵馬上要開始了,皇后娘娘說,讓我和殿下坐在一起。”
臉頰泛著恰到好處的淺色紅暈,含羞帶怯地抬眸,瞧了他一眼。
尋常男子見了這一幕,都難免會心動。
然而謝景初的心思都在沈藥身上,看也沒有看她,神情冷淡,隨口回了句:“隨便。”
顧棠梨有些挫敗,咬著唇瓣,哀怨地望著謝景初。
她就這么沒有魅力嗎?
順著他的視線,顧棠梨看見了沈藥。
她不由攥緊了袖中手指——難道,太子殿下喜歡沈藥?
不……
不可能……
顧棠梨心思流轉,故作疑惑神色,“好奇怪,按理來說,靖王妃應當是從圍場南邊的大門進來,怎么會跑到那邊去呢?那兒是馬廄,很是偏僻的,該不會……是去見什么人吧?”
謝景初皺了皺眉頭。
顧棠梨勾起一側唇角,“我聽說,每年秋獵,都會有男女在馬廄那邊私會的,年輕男女,干柴烈火……”
“咚!”
旁邊傳來一陣杯子砸在桌面的悶響。
是五公主手滑,一時沒有拿穩。
顧棠梨心中微動。
五公主最討厭沈藥了,而且,五公主根本不怕得罪沈藥。
現在,肯定也會跟著一起痛罵沈藥兩句。
她望了過去,隱隱興奮,“五公主,你是不是也這么覺得?”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