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恩在謝長宴懷里扭了一會兒就消停了,乖乖的趴在他肩膀上。
又等一會兒,謝長宴轉頭看她。
小姑娘已經閉上眼,嘟嘟著小嘴睡著了。
他有點想笑,這樣子實在是像夏時。
她累極睡著的時候也這么憨。
輕拍了她的背兩下,他放輕了聲音,“你們先聊,我把她抱樓上去。”
魏洵看了一眼,“真省心。”
可不就是,確實省心,將她分出去單獨睡,小家伙也不哭不鬧。
一整覺到第二天早上,醒來就自己爬起來玩兒。
謝承安小的時候就夠省心了,這個比他還省事。
謝長宴上了樓,把小施恩放在床上,去衛生間拿了軟毛的刷頭細致的清理了她的口腔,又給她擦臉擦手腳,最后換上睡衣。
小姑娘中途被擾的睜開眼,但也只是看他一下,叫了聲爸爸,又閉眼睡去。
謝長宴心里軟軟的,沒馬上下樓,就在床邊坐著。
他看到過夏時保留的那張照片,夏友邦的人頭被剪了下去,只剩她和她母親。
拍照的時候她挺大了,不過眉眼還沒完全展開,跟床上這小小的一坨容貌上七成相似。
那么可愛的女兒,也不知夏友邦怎么狠得下心的。
謝長宴這么一看就走了神,直到夏時上來,“吃飯了。”
她走到他旁邊,“又看你女兒看走神了。”
謝長宴說,“想到了你,也想到了安安。”
謝承安剛被送回來的時候,他很抵觸,自己的日子還沒過明白就當爹了。
他不愿意,也不接受。
最初他不愿見謝承安,甚至看到傭人抱著他在院子里,他都繞道過去。
小家伙是什么都不懂的,一日日的長大,一日日的可愛,看見他就彎著眼睛笑。
怎么會不心軟呢,他后來也曾這般,趁著沒人的時候坐在他床邊看著。
那小小的孩子,家里人都說眉眼像極了他。
謝長宴握著小施恩的手,“安安像她這么大的時候已經發病了,被折磨得不像樣子。”
那是一段連他都不愿意再去回憶的日子,稍微想一想都舌根泛著苦。
夏時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過去了。”
她俯下身摟著他,“安安就在樓下,如果覺得遺憾,以后好好對他也能彌補。”
兩人下樓,謝承安還在院子里挖沙子,新買的小鏟子更順手,他撅個腚,沙子揚的身上都是。
謝長宴出去,沒喝止,只是說,“你要再挖一會,還是過來吃飯,過來吃飯的話,要先把衣服換了,洗臉洗手。”
謝承安吭哧吭哧,“我再挖一會兒。”
旁邊有幾個模具,堆了幾個城堡的樣子,把他的小烏龜都塞了進去,“等我給它們蓋完房子的。”
謝長宴說,“好,那你先玩。”
謝承安嗯了一聲,都沒看他,手中的鏟子掄的飛起,沙子都要揚謝長宴身上了。
謝長宴回到客廳,“不用管他,讓他再玩一會。”
大家到餐廳坐下,程妍坐在魏洵旁邊。
瞿嫂問,“喝酒嗎?家里有酒。”
“喝。”謝應則開口,“難得今天人齊。”
“哪里齊了?”魏洵說,“你不是還單著?”
“這意思是你沒單著嘍。”謝應則看向程妍,“所以你們倆已經確定關系了?”
程妍不說話,低頭給魏洵分筷子,裝作沒聽見。
魏洵也沒回答,重新把話題推到他身上,“老大不小了,別一天天只關注別人,多想想你自己。”
瞿嫂去取了酒擺在桌上,她和趙姨也跟著一起坐下。
謝應則把酒開了,問程妍,“程小姐喝一點兒不?”
魏洵剛要開口說她不喝,他不太確定程妍的酒量,主要是怕這種場合她不好意思拒絕,當然得他先站出來。
結果程妍動作更快,拿起桌上的杯子,“喝點也行。”
說完她笑了,“就是我酒量不太好,不能喝多。”
“沒事。”謝應則說,“不多喝,難得今天熱鬧,應個景就行。”
之后大家都各自倒了一杯,一杯酒開了飯局,干杯。
魏洵杯子碰在謝應則的杯上,不忘提醒他,“趕緊找一個,看你一個人形單影只的,心疼。”
謝應則轉頭對著謝長宴,“你瞅瞅,有個女朋友把他得瑟成這樣。”
說完他又對著程妍,“你說你,什么眼神兒啊,怎么看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