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緋紅,發絲散落,哪里還有半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神姬模樣。
領口因著她的掙扎微微散開,泄出幾分刺眼的雪白,他甚至能從這個角度窺得幾分曼妙的曲線,勾得人心癢。
男人喉結滾了滾,只覺得呼吸有些急促。
他將禁錮著小神姬的手松開了些。
白子菟見他松了手,如蒙大赦,慌亂地從床上爬起,手忙腳亂地整理著凌亂的衣衫,不敢抬眼再看他,心跳卻如鼓擂,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真是,奇恥大辱!
她堂堂神姬大人!居然被一個小仙侍這般對待!
簡直!
氣死她了!
“神、姬、殿、下?”床榻上那人開口了,聲音低啞,虛弱無力。
他的神情都被覆在一層層白色的布帶子下,瞧不見他真切的面容。
明明是一臉病容,卻讓她覺得危險至極。
“何?何事?”似乎要找補一般,小神姬高仰起頭,神情倨傲。
榻上那人咪眼瞧去,唇角一勾,聲音沙啞:“出血了。”
小神姬這才發現那原本白潔的布帶子洇出紅暈越來越多,暗紅的血順著布帶子滴落,像是開在床榻上妖艷血紅的花,無比旖麗。
“這……怎么會這樣。”白子菟心頭一滯,杏眸圓睜,心下焦急便想出門喊人。
“我不過是個將死之人,神姬又何必費心,這一身的傷,好不了也罷……”
暗啞頹廢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久病后的虛弱。
白子菟下意識回頭,“嗯?”
榻上男人也不語,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漆黑的瞳仁閃過一絲流光,似有深意,又透著幾分玩味。
白子菟瞧不懂他眸子里的晦澀,只當他是以為自己傷得太重自暴自棄。
氣氛僵持不下,就在白子菟實在受不了開口,聲音強硬無比,透著幾分慍怒:“你這人說話好沒道理,你是我救回來的,上等好藥滋養著,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喪氣話,莫怪我……莫怪我……”
她一時語塞,竟想不出能威脅他的話來,畢竟她從未真正對人動過惡念。
男人似是看穿了她的窘迫,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個近乎嘲諷的弧度:“殿下能怎樣?殺了我?”
“你!”白子菟瞪大了杏眸,眼中滿是不甘被挑釁的怒火,可看著他那蒼白的臉色和滲血的傷口,又狠不下心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情緒,“我自是不會傷你,可你若不配合治療,這傷只會越來越重,到時候吃苦的還是你自己。”
話鋒一轉,她聲音軟了下來,少女獨有嬌軟嗓音傳來,“所以,你要乖,好好配合治療。知道嗎?”
軟硬兼施,以往這招對白澤可有用了!
白子菟暗嘆自己真棒!
小神姬剔透的琉璃眸閃著狡黠的光,似乎在沾沾自喜。
男人眼眸微閃,狹長的眸子半闔,斂蓋住眼底幽光。
沉默片刻后眸子睜開,無波無瀾,輕輕點了點頭:“好,我聽殿下的。”
白子菟見他終于松口,心中一喜,剛要喚仙婢進來,卻又聽男人說道:“不過,我有個條件。”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