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一定會注意安全的。”
為免司月魄再說些什么,陸傾亦直接掛上了電話。
車子一路行駛,約莫半小時后便到了墓園。
衛家仿佛早就知道她今天一定會來似的,早早地就派人在墓園門口等著了。
陸傾亦下了車,徑自往那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去。
“三小姐!”對方態度恭敬,一開口便是這種稱呼,多少讓陸傾亦有些意外。
不過她面上并未流露出什么表情來,甚至都沒有多看對方一眼,便沿著阡陌小道往里面走去。
走了大概十分鐘的樣子,便到了一處視野開闊的草坪上。
不遠處站著一幫身穿黑色正裝的男女,其中一人鬢邊竟然戴著一朵紅色的山茶花。
陸傾亦腳下微微一頓,旋即往人群當中走去。
彼時葬禮已經進行到了一半,因為她的出現,在場的人無不是將目光投注在了她的身上。
大約承襲了衛臻三四分的長相,眉眼間總是含著一份多情。
只是與衛臻不同的是,陸傾亦自幼不是在他這邊親自教養的,因此并沒有繼承衛臻的狠厲。
衛臻看到她出現,并不意外,只是看向陸傾亦的時候,恍惚間似乎從她的身上看到了司蘊槿的影子。
“你就是傾亦?”衛臻上前一步,上前將她打量了一番。
面對面前這個已經年近五旬的中年男人,陸傾亦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溫度。
甚至連一個招呼都沒有,徑自往墓碑跟前走去。
黑色大理石材質的墓碑上,鐫刻著他的出生年月日,以及逝世的時間。
照片,用的似乎還是他最近一次登臺前拍下的照片,還是那么的意氣風發。
只是這樣的人兒,在這世間再也尋不到了。
陸傾亦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這才彎腰將懷中的可愛多月季放在了墓碑前。
緋紅色的花,如同他站在戲臺上唱著《牡丹亭》時穿著的那一襲水袖,漂亮得宛若這世上最漂亮的花兒。
“二哥。”陸傾亦輕聲叫著,忍不住伸手撫摸著照片。
冰涼的指尖觸碰著照片上的人,也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她那日踏入梨錦時的畫面。
站在那棵滿枝芳菲的合歡樹下的場景。
想到了,衛濯語間一次又一次的試探。
可她那個時候把什么都忘記了。
愣是將他從自己的記憶當中給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