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陸傾亦聽,竟然不知道要從什么地方開始說起了。
為了蘇慕洵,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吧。
一樁樁、一件件,若是都要細究起來,縱是把蘇慕洵凌遲了也不為過。
尤其是,他們之間還橫亙著一條人命!
“傾亦……”姜穗爾見她不說話,以為自己剛才說錯了什么,讓她傷心了,于是趕緊改口,“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聽說你懷……”
懷孕本來是件好事,但話才說出口,姜穗爾就意識到自己可能又說錯了話。
突如其來的沉默,陸傾亦自然察覺到了姜穗爾的局促。
“對,我是懷孕了。只是胎息不穩,得住院幾天。”陸傾亦實話實說,轉而伸手抓住了姜穗爾的手,以示安慰,“放心,我現在格外小心,同時也保持著不錯的心情。”
說罷,她隨手拿起了一份國外古堡的轉讓協議交到了姜穗爾的手中。
姜穗爾有些不明所以,接過看了一眼,差一點沒驚掉下巴,“臥槽!這座古堡建于兩百年前,價值好幾千萬英鎊,這么貴!”
“喜歡的話,送你也行。”陸傾亦無所謂道。
姜穗爾晃了晃腦子,“我在做夢,我一定在做夢!”
“夢醒的話,回頭記得去找寧斯御簽合同。快的話,下個月你就能睡進古堡里面了。”
陸傾亦看著她這副天然單純的樣子,莫名地有些羨慕。
倘若她也能像穗穗這樣無憂無慮,該有多好。
可惜了……
回不到從前那些美好的時光了。
十三歲的時候,是她這輩子最開心,最沒有煩惱的日子。
母親還在,衛濯還跟著母親學戲,司月魄已經跟在母親身后開始學習經商。
而她則是那個可以扯衛濯花冠上翎子的調皮鬼,也可以是那個闖了禍,可以甩鍋給司月魄的小壞蛋。
可惜,這世上最愛她的三個人,已經去了兩個。
之后,姜穗爾又陪了她一會兒,晚上還要值班,就先走了。
晚飯的時候,田嫂果然被蘇母送來了。
看到陸傾亦相安無事,田嫂的眼淚跟著掉了下來,“您沒事就好,我真怕夫人那天會為難你。好在我給江助理打了電話,我就知道先生還是在乎您的。”
后話,陸傾亦聽得云里霧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