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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屬于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依舊沒有結束。
混亂的打斗人群當中,衛濯我自巋然地靠在那輛已經撞爛的車旁,泰然自若地抽起了煙來。
看著蘇慕洵渾身是血的樣子,不免提醒了一聲,“蘇慕洵,我勸你還是早一點去醫院。這個樣子,別說去把人追回來了,自己能不能活還是個問題吧。”
蘇慕洵沒作聲,手掌按在了肩膀的位置上。
冰冷的五指已一觸及傷口,鮮血便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覺間,他想到了那天在洛迦山上。
陸傾亦也是這樣吧,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他,而后才看向了自己被打穿的肩胛骨。
那個時候,她到底是帶著什么樣的心情看向他的?
震驚?
不可思議?
還是絕望?
絕望吧……
否則,她也不會選擇自我了斷吧……
蘇慕洵嘁笑了一聲,沾滿鮮血的手指輕輕地捻了捻。
恨,她恨又如何。
只要能留下她,他所做的一切就都不后悔!
“先生,這里有我們在,我保證會安然無恙地將太太帶回去的!”江淮不忍多看一眼,當下叫人將蘇慕洵帶走。
卻見蘇慕洵輕輕地抬了一下手,“這里交給你。”
他輕飄飄地撂下一句話,轉身上了一輛車。
衛濯見他離開,直接摔掉了手中的香煙。
香煙落地,衛濯沉寂已久的殺意猶如瘋長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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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闊的停機坪上,陸傾亦手里握著一把槍整個人就這么蜷縮著身子躲在了車子后面。
她不敢動,甚至都不敢呼吸。
腳下,是那個剛剛還在跟她說話的司機。
因為身受一槍,整個人當場就疼得昏死了過去。
不遠處的腳步聲越發近了。
但是,她還是能感覺出來,對方似乎并不打算現在就動她,而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到來。
不遠處,是直升機螺旋槳不斷旋轉發出的轟轟聲,帶動著四周的枯草與樹葉一同起舞。
像極了死亡之舞。
直到這個時候,一道刺眼的白光對著她這個方向直直地照射了過來。
陸傾亦扶著車門站了起來。
白光晃得她幾乎睜不開眼來,也不知道適應了多久,她才看清楚來人的樣子。
有這么一瞬間,陸傾亦想到了不久前在陸家別墅的那個黃昏。
那時候,這個人如同神祇一般降臨到了自己的身邊,將她護在懷中。
如今,卻是來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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