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傾亦早就不記得上一次跟蘇慕洵這么親密是什么時候了。
不知何時,蘇慕洵的身上不再是那股淡淡的苦木香味,而是被藥味所替代。
唇齒間的苦澀,讓她心揪得更疼。
就在陸傾亦開口想說些什么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小念念的哭聲。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來這房間里頭還有一個小娃娃呢。
陸傾亦忙從蘇慕洵的懷中起來,局促地擦了下身體就要出去,卻被蘇慕洵勾住了腰。
“幫我穿衣服,我去哄她。”蘇慕洵看了她一眼。
陸傾亦點頭,只要拿起干浴巾替他擦了下身體,這才目送他走出了浴室。
很快哭聲就止住了。
陸傾亦匆匆沖了下就出來了,見蘇慕洵已經抱著念念坐在了床上,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她歪著頭擦了下頭發,蘇慕洵的頭發還是潮濕的,于是趕緊去拿電吹風。
當手指穿透他半干的頭發時,她甚至有些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又讓他掉了不少頭發。
“要不我把頭發都剃了吧。”蘇慕洵也不知道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但話音剛落,陸傾亦替他吹頭發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不會有事的。”她矢口否認,“蘇家有權有勢,怎么可能沒辦法治好你的病。”
“我開玩笑的。”蘇慕洵轉過身來,看到她眼眶、鼻尖都紅紅的,忍不住伸手碰了碰。
陸傾亦的皮膚本就嫩,一哭鼻子就會發皴,疼得很。
“別動。”她撇過臉去,繼續替他吹著頭發。
蘇慕洵照做,只是那雙眼睛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看夠了嗎?”她嗔怒。
他那雙桃花眼里就這么映襯出了自己的模樣來。
也不知怎的,突然間就想到了衛薏。
說起來,大約是親姐妹的緣故,她與衛薏的模樣竟真有幾分相似。
但衛薏眉眼間的風情遠勝過自己萬分。
“你跟衛薏……”陸傾亦哽著喉嚨問,不等蘇慕洵開口,她又岔開了話題,“算了,你不用回答。但我告訴你,總有一天我會找衛薏算賬的。”
“嗯。”蘇慕洵態度模糊地應了一聲,然后伸手從她的手中拿過了吹風機,替她吹起了頭發。
陸傾亦背過身沒有動,但明顯能感覺到他冰冷的指腹不經意間會碰到自己的頭皮。
“你為什么不肯住院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