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是衛家的人?”她問。
即便到了這會兒,陸傾亦心中的疑問還是很多。
“五年前。”蘇慕洵癱坐在椅子上,垂在一側的手臂因為流血的緣故現在變得又冷又麻木。
“那你知道的可真早啊。”陸傾亦笑了笑。
司蘊槿瞞了她一輩子的事情,沒想到蘇慕洵五年前就知道了。
“那你跟衛家又是什么時候牽上線的。”陸傾亦嘴上這么問,其實心里多少是想問他,什么時候跟衛薏好上的。
不過,顯然這個過程她已經無所謂了。
“知道你可能是衛臻女兒之后,我就去查了你母親的死因。”蘇慕洵說著,忍不住將痛楚壓抑了下去。
現在,他明顯能感覺到高燒給他帶來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摧殘,還有思緒上的紊亂。
陸傾亦聽著,抿成細線的唇不由得往下壓了壓,“所以說,我其實一早就在你設定好的局里了?所以三年前你跟我求婚也是別有所圖的吧?”
話落,回應她的是冗長的沉默。
陸傾亦自然知道蘇慕洵現在的情況并不好。
“一年前在闕城,是衛薏用我的名字,弄出了那么多的精彩絕倫的過往吧。對,那些照片不管是細看還是不細看,就跟我沒什么兩樣。可是在會所那種地方,燈光、氛圍一旦營造好了,她那張臉不管是誰看來都是我陸傾亦吧。”
“是。”這一點,蘇慕洵沒有否認。
陸傾亦聽著,乘勝追擊,“也就是說,一年多前的我其實并不在闕城,而是在蓉城。那我在蓉城,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才是她想問的。
可偏偏,這話一說完,耳邊傳來的就是一聲轟然倒地的聲響。
緊接著就是一片死寂。
陸傾亦眨了眨眼,嗅著空氣當中的血腥味。
不由得笑了起來。
笑聲發自肺腑,可是沒笑兩聲,陸傾亦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房間的江淮猛地從睡夢當中驚醒了過來,一睜眼并沒有看到蘇慕洵,聽到里面房間傳來了陸傾亦的咳嗽聲,這才察覺到了什么。
敲了門,“太太,先生在里面嗎?”
“在。”陸傾亦捂著嘴巴,發出了低弱的聲音。
“冒昧了。”江淮推開門,剛準備進去就被陸傾亦叫住了,“沒有我的同意,你也敢進來?”
此時,江淮已經看到了倒地不起的蘇慕洵,也看到地上那灘不算夸張的血跡。
“太太,人命關天,你難道真要看著先生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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