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姑且先謝過岳父的贊賞了。”蘇慕洵侃侃道,整個人冷靜又清醒。
衛臻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隨后讓衛濯進來。
衛濯挽著水袖,剛一進門,花廳旁邊的屏風后便響起了樂器聲來。
蘇慕洵眉梢一挑,就看到衛濯已經起了勢。
伴隨著“鏘鏘鏘”的鑼鼓聲,衛濯竟當著他們兩人的面唱了起來。
一出《春閨怨》的折子戲便上演了。
蘇慕洵斂眸,只覺得有意思。
衛家的長子與戲子無疑,成了逗弄賓客的玩物,怎么會沒意思。
衛臻懶懶地掃了一眼衛濯,順手端起了桌旁的茶杯,撥了撥杯蓋,吹散了一口熱氣,這才想到了什么。
“這是今年初春剛上的猴魁。一株從后清活到現在的老苗了。”
“請。”蘇慕洵淡笑,端起了杯子來。
他極少飲茶,不堪其道,也就理會不了當中的門道。
衛臻淺抿了一口,放下了茶杯,“濯兒有天賦,唱得不錯,頗的蘊槿真傳。規規矩矩當個戲子倒也不錯……”
大概是唱詞聲有些大,一句整話蘇慕洵也就聽了七八分。
“想來岳父心里已經有了考量。”蘇慕洵放下杯子,不由地贊了一聲,“好茶。”
“聽說小樓那邊住了一個女人?”衛臻眸色灰暗了幾分,落在衛濯身上的視線,不知道是在看他,還是透過他在追憶其他人。
蘇慕洵神色未變,僅僅是掀了下嘴角,“宛宛類卿,女婿不過也是在走岳父您曾經走過的路而已。”
他說完,便起了身,“岳父,我身體不好,就不配您將這出戲聽完了。”
“……”
衛臻沒說話,沉默便算是默認了他的告辭。
蘇慕洵沖他點了下頭,轉過身就往門口走去。
剛邁出一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岳父,您確實老了。”
——
跟司月魄結束通話后,陸傾亦一時閑著無聊,于是就在小樓里轉了起來。
這座木質結構的二層小樓房間還挺多的,除了一間主臥之外,還有兩間客房,書房、鋼琴室以及一間上了鎖的房間。
那鎖是古董鎖,開時需要一把特殊的鑰匙。
門縫微微開著,陸傾亦將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