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陸傾亦聲音落下的那一刻,她憤然將手中的照片朝著蘇慕洵的臉狠狠砸了下去。
看著紛紛揚揚如同雪花一般灑落下來的照片,蘇慕洵也僅僅是抬了一下頭而已。
其中一張他陪著陸傾亦去山頂看日出的照片剛好掉落在了他的手邊。
蘇慕洵低頭看了一眼,這才說道。
“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記得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一年前……”蘇慕洵想了想,突然一頓,這才娓娓道來,“該說是兩年前吧。”
兩年前……
陸傾亦只記得兩年前是她剛進入“頌陽”律所沒多久,可明明這些記憶她是有的啊。
“蓉城衛家,你總該知道吧。”
蘇慕洵冷不丁提了這么一句話。
陸傾亦微一愣怔,十分不解,“你什么意思?”
“陸南州不是說了嗎,你不是他的女兒。既然他不是你的父親,那你的父親就該是別人。”
蘇慕洵說著,咳嗽了一聲,這一咳嗽,整個人顯得更虛弱了,“兩年前你跟著律所的同事來蓉城這邊出差,當時的客戶就是蓉城衛家的人。”
說到這里,蘇慕洵突然賣起了關子來,“今天我累了,明天再說吧。”
“蘇慕洵,你別太過分了!”
“我是病人。”蘇慕洵糾正道,嘴角微微牽扯,露出了一抹十分難看的笑容來。
陸傾亦看著他這個樣子,到底還是妥協了。
畢竟白血病可大可小,雖說他還有一年的時間,可萬一……
一年!
想到這個敏感的字眼,陸傾亦突然間有些不敢去看眼前的男人。
如果沒有臍帶血,這個男人難道就真的只能再活一年嗎?
她是恨他欺騙自己,傷害自己,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他死啊。
“蘇慕洵,蘇家家大業大,難道就找不到一個可以跟你骨髓配型成功的人嗎?”陸傾亦見他起身往房間走去,忍不住追問道。
蘇慕洵步伐未停,“找了……可惜沒找到,大概是報應吧。報應我對你的傷害。”
他狀若無奈地笑了笑,扶著墻壁進了門,緊接著便將門反鎖了起來。
看著緊閉的房門,陸傾亦重重地嘆了口氣。
隨后將照片重新撿了起來。
不過通過剛才跟蘇慕洵的談話,不是沒有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