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沒有什么秘密,這件事兒五王子其實也聽說過,但被三王子就這么大大咧咧說出來,他面上總歸不好看。
不過他本就是極其能隱忍的人,這些年漠北王為了保護他,明面上不能對他太好,不過是暗地里稍微照拂一些。
實際上,若不是他表現出了自己強于漠北王所有子嗣的能力,漠北王也不會如此費盡心力為他鋪路。
所以他完全是靠著自己才活到現在的。
意識到三王子故意想要激怒他之后,他很快壓下心中的怒意,捂著胸口咳了幾聲,才白著臉道:“我不過是擔心三王兄的身體,才過來看看,王兄何必說這些話來刺激我,出身低賤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不需要三王兄特意提醒。”
三王子冷笑道:“嘴上說的好聽,我看你心里不見得這么想,否則也不會肖想永遠不會屬于你的東西。”
五王子面不改色道:“我不知道三王兄聽誰胡說了什么,才這樣誤解我,但我可以對天發誓,絕沒有肖想過什么不屬于我的東西。”
他努力得到的,自然就是該屬于他的。
三王子卻一時沒有轉過彎,草原上的人信奉長生天,對天發誓是很鄭重的事情。
他一時倒有些懷疑是大夏人在挑撥離間了。
心中這么想,他不自在的哼了一聲:“你來做什么?來看我的笑話?”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外傷已經好了,可依舊無法動彈,讓他惱怒的同時不由有些恐慌。
這么多天過去了,所有大夫都說他的腿不可能好起來了,可他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五王子見他神情變得陰翳,便知道他在想什么,輕聲道:“我聽說大夏長興侯府的那位世子,也曾因為墜馬摔斷了腿,做了十多年的殘廢,卻在去年遇上了一位神醫,將腿治好了,如今看起來跟常人無二,我想著王兄要不要拜訪一下他,問問那位神醫。”
三王子沒什么興致道:“這事兒我也聽說過,但大夫說他那腿如果當真斷了十年,別說神醫,就是神仙也不可能治好。”
五王子對他的話不意外,三王子有多想治好自己的腿他是清楚的。
趙慎的是流傳極廣,幾乎是個人就知道,三王子一直沒有行動,顯然是不相信的。
他眸光微閃,一副為三王子好的語氣道:“我打聽過了,他的腿斷了是真的,當時的大夫都說治不好了也是真的,如今行動自如也是真的,想來是碰到了什么厲害的大夫,三王兄與其這樣拖著一日日不見好,為什么不去問問他呢?萬一問到了,你這腿不就有希望了?”
三王子聽他說的十分有道理,心中不由生出希冀,趙慎的腿斷了十年都能好,他不過月余,肯定是能治好的。
想到這里,他又警惕地看了看眼前的人:“你有這么好心?”
他又不是真的傻,心底有了懷疑,就算五王子說的再舌燦蓮花,他也不會相信他全然沒有那個心思。
五王子有些難過地低頭道:“我跟你一起出使大夏,我好好的,你卻成了這樣,回去怎么跟父王交代?素合大妃也不會放過我的。”
三王子聽他語氣真誠,神色帶著幾分愧疚和不安,這樣低聲下氣,應該是真的怕回去被母妃責罰,便也不好再為難他。
勉強道:“我知道了,有空會去找那個世子的。”
五王子這才松了口氣一般:“愿王兄能問出神醫的下落,只好腿,那咱們這一趟大夏之行也算是完美了。”
三王子點頭:“可不是,烏日娜自己愿意留在大夏和親,當真是讓我們省了不少事。”
漠北王說不讓烏日娜回漠北的時候,他當真嚇了一跳。
他雖然殺過不少人,可這不包括自己的親妹妹。
如今這個結果他很滿意。
五王子看了他一眼,笑道:“是啊,我都沒想到,烏日娜竟然會愿意和親。”
三王子有些意興闌珊:“她雖然嬌縱,但一直都是善良懂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