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希望紀云舒去關心別的人,別的事。
恨不得她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可她似乎注定不會是那種全心全意為丈夫而活的女子。
他知道自己可能會死,但在死之前他想得到她全部的愛。
也因為他可能會死,他又希望她不要那么在意他。
這樣,他死以后,她還能好好的活下去。
他想這些的時候,眸中有無法抑制的哀傷流露出來。
“趙慎,你在想什么?”
紀云舒的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這個問題,趙慎曾經問過紀云舒很多次,因為她經常在他的面前走神。
可這一刻,紀云舒只是看著他的眼睛,就莫名覺得難過。
她不等趙慎回答,便撲到他的懷中緊緊抱著他道:“你不會有事的。”
趙慎將她抱在懷中:“嗯,我不會有事。”
哪怕為了她,他也會拼盡全力活下去。
第二日,紀云舒一大早就去了醫館。
書生果然已經醒了過來,而且已經能下床了。
見到紀云舒來,連忙行禮道謝:“世子夫人的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
紀云舒道:“先生不必多禮,不知怎么稱呼?”
“在下姓耿季。”
紀云舒點頭:“耿先生大病初愈,坐下說話吧。”
說罷,她先坐了下來,耿季雖然不知道這位夫人要跟自己談什么,但屋子里還有丫鬟守著,倒也不怕有人閑,便坐了下來。
“夫人可是有什么事要跟在下說。”
紀云舒說話不愛繞彎子,便直接問道:“公子可是要參加今年的春闈?”
耿季搖頭道:“原本是有這個打算的,可這一趟飛來橫禍,跟夫人沒有任何關系,這些日子在醫館的花費,在下會還給夫人的。”
紀云舒沒有想到他擔心的是這個,便道:“你若是有什么需要……”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耿季打斷了:“夫人宅心仁厚,但我總不能靠著別人的施舍過活,何況我知道自己的能力,這一科,是中不了的。”
紀云舒聞,本想著先資助他考完這一科再說的話就沒有說出口,而是直接道:“先生誤會了,我并沒有施舍的意思,實在是看先生的花培育的極好,便想問問先生對農作物的種植有沒有興趣?”
耿季詫異地問:“你怎知我喜歡舞弄那些東西?”
紀云舒聽他這么說,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立馬道:“我想著都是種東西嗎,總有想通之處,不瞞先生,我想要在北地干旱少雨之地種植農作物,可結果總不理想,不知先生可有法子?”
耿季已經知道她的身份,對她的話并沒有什么懷疑。
紀家人世代鎮守北地,可北地苦寒,糧食產量極低。
他仿佛遇到了知己一般,激動道:“在下就是涼州人,不瞞夫人,這個問題在下已經研究了很多年,頗有些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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