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看著信上那筆走龍蛇的字跡,笑的意味深長:“趙恒是長興侯府的二公子,他發了話,這京城有誰愿意為了岑家得罪長興侯府?能找上我,可見這位岑姑娘心思玲瓏。”
蘭因一想也就明白了:“怕是還考慮到了您跟二公子那場婚事,確實是個聰慧的,那您要幫她嗎?”
雖然紀云舒新婚夜改嫁趙慎的原因被姚氏瞞了下去,而岑家也不是能接觸到這樣隱秘的人家,但岑家知道了趙恒和姚若蘭的事,也就不難猜到內情了。
紀云舒笑道:“送上門的錢,為什么不要?”
蘭因笑道:“做什么將自己說的這樣市儈,我看您就是想給二公子添堵。”
事情雖然過去了,紀云舒作為嫂子,跟趙恒也沒什么接觸,但蘭因清楚自家主子有多討厭趙恒。
紀云舒笑了笑沒有說話,給趙恒添堵是一方面,她其實是對岑家的這個姑娘有興趣。
一個女孩子,要阻止自己的父親認回兒子,還有信心能自己撐起家業,需要很大的勇氣。
這樣的姑娘,她不介意幫一把。
她吩咐蘭因道:“你去讓人去查查岑家的事,若當真如她信中所說,就給她回個信,找個時間見見。”
蘭因道:“那可得快一點了,馬上就到春節了。”
等岑家將岑易認回去,她們再做什么就晚了。
紀云舒道:“嗯,盡快吧,這應該也不是什么秘密。”
蘭因的行動果然很快,到了晚上,就收到了外面遞進來的消息。
跟紀云舒說的時候,她的面色有些發沉:“岑家的情況不容樂觀,岑姑娘那個爹將岑老爺子氣病之后,請的大夫應該是動了手腳,這些日子老人家的病情越來越嚴重,老爺子大概是受了威脅,為了保住岑姑娘,才答應讓岑易入族譜。”
紀云舒記得書中岑易的身份就是個私生子,卻沒有想到背后還有這么惡心的事兒。
明目張膽的吃絕戶也就罷了,竟然還要害人性命。
等岑易進了岑家,老爺子就沒用了,而書中這位勇敢果決的岑姑娘連面都沒露。
紀云舒對蘭因道:“你現在就讓人去送信,約岑姑娘明日酒樓見。”
蘭因知道事不宜遲,答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第二日,紀云舒一改往日的懶散,起了個大早不說,連早膳都沒有用就要出門。
趙慎奇怪地問:“你這是有什么十萬火急的事?”
紀云舒道:“救命的事情,當然十萬火急。”
趙慎不放心道:“我跟你一起去?”
紀云舒搖頭:“你這幾日不是忙的很嗎?不是什么大事,況且我要去見一個姑娘。”
趙慎心里盤算了一下,這幾日也沒什么大事,更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對紀云舒做什么,便沒有堅持。
紀云舒和岑家姑娘約的地方就是自己的酒樓。
她去的時候,岑姑娘已經在了。
岑晞寫那封信不過是病急亂投醫,并沒有抱多大的希望,沒想到竟然能見到紀云舒。
她壓下心頭的激動,沉穩地對著紀云舒行了一禮:“見過世子夫人。”
紀云舒笑道:“不必多禮,坐吧。”
岑晞有些忐忑地看著她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