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道:“確實差不多了,我們回吧。”
到了之前買糖葫蘆的地方,等在那里的一個年輕男子立馬跑了過來。
趙慎上前一步將紀云舒擋在了身后。
那男子連忙道:“我是來還錢的。”
他說著雙手捧著兩枚銅錢遞到了趙慎面前。
趙慎不解地看著他:“你并不欠我錢。”
一個小姑娘從他身后探出一個腦袋,垂著頭不好意思道:“是之前幫我買糖葫蘆的錢,謝謝叔叔。”
趙慎這才想起來,這是剛剛他送了一串糖葫蘆的那個小姑娘。
見趙慎顯然不擅長處理這種事,紀云舒上前笑道:“給孩子的,公子不必這樣客氣。”
那年輕男子搖頭:“小孩子不懂事,讓她以為可以不負任何代價從別人手里拿到東西,并不是好事。”
紀云舒原本并沒當回事,這世道確實不好過,但人性卻比后世人淳樸的多。
拿了東西要給錢是人們普遍奉行的規則。
沒想到這人看起來年輕,思慮卻深遠。
她笑著接過兩枚銅錢:“公子說的極是,是我淺薄了。”
年輕男子已經做好了被她白眼,認為自己不識趣的準備,聽到她這么說,有些意外。
眼前的一對男女一看就身份不凡,他知道權貴是什么樣子的,偶爾發發善心并不稀奇,卻并不一定能接受別人的拒絕。
他垂著眼眸道:“夫人重了。”
紀云舒還想說什么,趙慎已經率先開口道:“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了。”
說著他跟年輕男子告別,拉著紀云舒離開了。
走出了很遠,紀云舒才奇怪道:“你走這么快做什么,這樣不喜歡那個人嗎?”
趙慎腳步慢了一些:“你很喜歡他?”
紀云舒這才聽出他是在吃醋,好笑道:“我都不認識他,喜歡他做什么,只是覺得他很會教孩子。”
趙慎道:“也就那樣吧,有功夫堅持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想辦法多賺點錢。
紀云舒發現趙慎也有幼稚的時候,她嘆氣:“生活有時候是很艱難的事情,錢哪里是想賺就能賺到的。”
這話由紀云舒這樣從來沒有經歷過生活疾苦的人說出來,趙慎覺得很奇怪。
但紀云舒身上奇怪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兩件。
他并不想認真去追究。
走了這么久,紀云舒有點累,便后悔起沒有坐馬車過來,因為這意味著他們還要走回去。
趙慎看她走的有氣無力的,笑著在她耳邊道:“我背你吧。”
紀云舒看著滿大街的人:“這……不好吧。”
趙慎發現她有時候撩撥自己的時候沒皮沒臉的,但有時候又格外容易害羞。
“這有什么?我們是夫妻,而且你不是想氣死那誰嗎?”
紀云舒聽了這話,眼睛一亮,立馬同意。
于是剩下的路,趙慎便背著紀云舒回了侯府。
如他們所愿,身后不遠處,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紀云舒。
如果眼神能殺人,那紀云舒大概已經被凌遲了。
可惜不能,所以盧凝霜氣炸了肺,也無法對紀云舒造成任何實質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