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聞怔了一下,她跟趙慎已經圓房了,但她竟然把孩子的事兒忘了。
這個身體才十八歲啊,這么小的年紀生孩子,是件很危險的事。
皇后見她出神,不由問:“怎么了?”
紀云舒搖頭道:“沒什么,就是覺得自己還小呢,竟然就要生孩子了。”
皇后娘娘笑道:“你這是運氣好,侯夫人是繼母管不著你房里的事,世子之前又裝殘廢,一時半會兒沒孩子,也不會有人說你什么。”
紀云舒想起之前皇后因為無子的事情,在太后那里受了不少委屈。
皇家又有皇位要繼承,皇后這些年受的來自各方面的壓力可想而知。
她本以為皇后是在表達對姑母的不滿,但又聽她提到趙慎,才反應過來,皇后是在提醒她,趙慎以后不是殘廢了,她若是不生,人們只會覺得是她的問題。
陡然間清晰的意識到,這是一個女人的命運完全取決于父親,丈夫和兒子的時代。
紀云舒心情有些復雜,不過還是認真道謝:“多謝娘娘跟我說這些。”
她親娘早逝,太后對她疼愛到了溺愛的地步,根本不會主動提這種事情。
身邊的人也都以她為主。
除了皇后,似乎還真沒有人會跟她說這些。
皇后本來也就是順口說一句,畢竟紀云舒對她和孩子都有恩,沒想到對方這樣知情識趣,語氣便更多了幾分真誠:“你不嫌我多嘴多舌就好。”
紀云舒感激道:“我知道娘娘是為我好。”
皇后覺得她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聰明又通透,挺討人喜歡,便又道:“盧相的千金之前已經在議親了,但這些日子又沒了動靜。”
紀云舒看向皇后。
皇后一見她這個表情,就知道她聽懂了,又加了一句:“盧相的這位千金可不是省油的燈,你小心些。”
紀云舒從皇后宮里出來還有些恍惚,盧凝霜到底想做什么?
她的心思連深居宮中的皇后都知道了,顯然在京城里已經不是秘密。
到了寧壽宮,正好是午膳的時候。
太后專門讓人張羅了一桌子她愛吃的菜。
紀云舒早上吃的少,這時候正餓了,便將一腔心事化作食欲,專心致志的吃起東西來。
宮里御廚的手藝當然是好的,紀云舒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太后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地戳著腦門罵她:“侯府是不給你吃飯不成?”
紀云舒笑道:“這不是姑母這里的飯菜太好吃了嘛。”
說到這個,她倒是想起一件事,在太后還要罵她之前搶著道:“姑母,您能不能給我幾個御廚?”
太后狐疑地問:“侯府的飯菜你吃不慣嗎?之前怎么不說?”
紀云舒連忙道:“沒有的事,世子院子里有自己的小廚房,廚娘的手藝還不錯,我這不是開了個酒樓嗎,想要兩個御廚去撐場子。”
太后更覺得奇怪了,這個侄女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
從小被嬌養著,就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主兒。
對那些莊子鋪子就沒上過心,現在竟然要自己開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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