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洶涌的邪氣在一剎那消失無蹤。
空蕩蕩的丹田,讓他一下子回到了當初還是凡人小乞丐的時候。
無盡的恐慌席卷了他,更不要說現在還在宋婉凝的手上,突然失去邪氣幾乎致命……
七邪子神色驚懼的抬起頭看向宋婉凝,“是你動了手腳?”
“嗯?”
宋婉凝挑眉,“此話不對,兔肉是你自己吃的,解藥也是你自己服下,怎么能叫我動了手腳呢?”
“明明是你自己動的手腳啊!”
她眉眼彎彎,笑得天真燦爛,卻嚇得七邪子一抖。
“你——你到底是何時知道的?我到底哪里露出了馬腳?”
他很不解,從遇上宋婉凝開始,自己一直小心隱藏,即便宋婉凝不在場,也盡職盡責的演著戲,就怕她忽然出現穿了幫。
跟著宋婉凝離開后,他也是從不懈怠,有時候連自己都快沉浸到了角色中。
本以為萬事俱備,卻沒想到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對上七邪子滿是怨氣的眼神,宋婉凝唇角笑意漸濃。
她忽的問道:“背后之人是不是沒告訴你,我的名字?”
但凡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都不會用下藥這么蠢的方式。
這話把七邪子問住了,他愣了愣,臉頰摩擦在地面上,似乎都有些麻木了。
“難道你不叫孟曉嗎?”
如今他的儲物袋里還有一張畫像,里面是她的畫像,下面寫著的正是“孟曉”。
“呵,不幸的通知你,你被人騙了。”
宋婉凝好整以暇的理了理發絲,“本人名叫宋婉凝,問天宗化神修士。”
她不再掩飾身上的氣息,屬于化神期的威壓鋪天蓋地朝著七邪子壓了過去。
那一刻,他仿佛被什么東西死死的掐住了脖頸,一口氣都上不來。
身子也止不住的發抖,骨頭咯吱咯吱的響個不停,隨時都可能被粉碎。
要說金丹巔峰與元嬰初期之間是江與海的區別,那元嬰巔峰與化神初期之間便是地與天的區別。
越高的修為,鴻溝越難跨越。
這也是問天宗元嬰修士眾多,也依舊從大宗門里之位掉下來的原因。
元嬰跟化神根本沒有可比性!
“呃——”
很快,七邪子就開始口吐白沫,嘴眼歪斜,臉色青紫。
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死去的太奶在向他招手。
他想,或許自己是第一個被活活憋死的元嬰修士吧?
七邪子絕望之際,那股威壓如潮水般忽的褪去。
“咳咳咳——”
他重獲呼吸,劇烈的咳嗽起來,好似要將整個肺都咳出來。
但頭頂上的腳依舊死死的踩著他。
咳嗽了好久,七邪子終于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他仿佛一條魚癱軟在陸地上,半點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呆愣愣的望著前方的裙角,腦子里都是“宋婉凝”三個字。
宋婉凝是誰?
那可是在金丹期就成為宗師的煉丹師!
她的鼎鼎大名,誰沒聽過?
那人竟然敢騙他?
真是該死啊!!!!
七邪子緊緊地攥著拳頭,渾身殺氣翻涌。
要是還有機會,他一定將那人收入招魂幡,永世不得超生!
他憤恨的想著,宋婉凝這時候卻是微微欺身下來,完美無缺、明艷亮麗的一張臉就那么靠了過來。
七邪子瞬間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可不認為對方看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