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芳豁出去了,指著呂貞的鼻子破口大罵,將袁石如何給她轉賬、如何為她花錢的事情抖落得一干二楚。
袁石在張翠芳的逼視和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下,精神幾乎崩潰,他猛地抬手,推搡了呂貞一下。
呂貞尖叫著反擊,指甲在袁石臉上劃出幾道血痕。
張翠芳見狀,也加入了戰團。
三個頓時扭打作一團,哭喊聲、咒罵聲、廝打聲響成一片。
“嘖嘖,又是這種破事。”
“那女的是小三吧,活該!”
“那男的真不是東西,老婆和小三打起來了。”
“打得好,這種破壞別人家庭的就該打!”
路人的議論和指指點點,如同冰冷的針,刺穿著場中每一個人的尊嚴。
很快,警察趕到,將扭打的三人分開,帶回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里,民警了解了事情經過后,看向袁石和呂貞的眼神都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袁石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呂貞頭發凌亂,妝容也花了,兀自強撐著辯解,說袁石是自愿給錢的。
張翠芳則一邊哭一邊控訴,要求警察嚴懲這對“狗男女”。
然而,事情的定性很明確。
盡管事出有因,但在公共場所互相毆打,情節雖然輕微,但已經違反了治安管理規定。
由于雙方都不愿意拘留,最終在民警的主持下,接受了私下調解。
“你們這屬于互毆,懂嗎?都動手了。”民警面無表情地看著鼻青臉腫的袁石和同樣狼狽的呂貞,“這次調解完,事情就到此為止。
經濟糾紛,走法律程序,別再私下搞這種動作。
再鬧事,就不是調解這么簡單了。”
袁石在調解書上按手印時,手抖得厲害。
他不僅沒能要回錢,反而把自己最后一點臉面都丟盡了,還在派出所留下了案底。
呂貞同樣臉色鐵青,經過這一鬧,她在這個小區也幾乎沒了臉面。
從派出所出來,天色已晚。
袁石跟在面無表情的張翠芳身后,如同一條喪家之犬。他沒有得到任何解脫,反而感覺身上的債務和恥辱更加沉重了。
袁石和張翠芳在派出所的鬧劇,像一塊投入臭水溝的石子,只是激起了些許污濁的漣漪,便迅速沉底,并未改變任何實質。
然而,命運的諷刺有時來得猝不及防。
就在袁石事件發生的第二天下午,呂貞所住的小區再次被一陣尖銳的哭鬧和爭吵聲打破平靜。
這一次,站在呂貞門前的,是一位面色蒼白、腹部明顯隆起的孕婦。
她不像張翠芳那般暴怒外露,但那雙通紅的眼睛里蘊藏的絕望和恨意,卻更加令人心驚。
“呂貞!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你給我出來!”孕婦的聲音因為激動和哭泣而顫抖,她用力拍打著房門。
呂貞怒氣沖沖地打開門,她臉上還帶著昨天留下的抓痕,顯然心情極差:“你又是誰?有完沒完!”
“我是誰?”孕婦指著自己的肚子,眼淚滾滾而下,“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叫趙明!
你認識嗎?
你和他那些齷齪事,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