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的好奇心,也勾起了顧行的回憶,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
這趟進城,本就是沈寧臨時起意,便跟著徐嬸一同走著。
一直走到了一家成衣店中,沈寧才知道這一路上一直被徐嬸護的緊緊的籃中竟是一些手工活。
一共得25文的工錢,徐嬸便高興的合不攏嘴。
又從店中拿了些碎布頭,兩人這才出了成衣店。
“你別看著活是小錢,可做的多了,手便熟了,速度也就快樂,你年紀輕,做起來肯定比我這個老婆子快。”
徐嬸笑呵呵的,“小寧不拿些回去做?”
她知道顧家生活不易,這才想著帶沈寧過來看看,多少能掙些錢也能攢點。
徐嬸的好意,卻是聽的沈寧只咧嘴。
剛才那活計她也看見了,雖是用碎布頭做的,可成品卻是很精致的,就她這手,莫說這么精細的活了,便是尋常針線活她都得好好合計合計才敢下手。
“徐嬸的好意我就心領了,我這手實在是……”
沈寧支支吾吾的。
“哎呀,這不是什么難事,一學就會。”
徐嬸還當時沈寧不好意思,便又勸了兩句。
“你且放心,他們家的活是最多的,價格也是最高的,要不是如此,我又怎會帶你來呢!”
對于沈寧,徐嬸是越看越喜歡。
“徐嬸,真不是我推脫,實在是手藝不行,我自幼就沒學過針線活,你剛才的那針腳我也看了,確實做不得。”
沈寧無奈的攤攤手,指著不遠處的顧行道,“您瞧瞧顧行身上那身,都是買的成衣,家里沒人會做。”
沈寧這可是實話,她就不用說,家里那位大夫人更是想都不用想。
聽沈寧之,徐嬸頓時一臉惋惜,“如此也罷了,只是以后再做衣服莫要買成衣,買了布匹送來我這,我給你們做,能省下不少錢呢!”
“那就先謝過徐嬸了,到時候徐嬸可不要先我煩。”
沈寧也不推脫,順勢便應了下來。
她先前不知,后來才知曉徐嬸家只剩下徐嬸和石頭祖孫倆相依為命了。
為此石頭在村里沒少被人欺負,有時候孩子只見打鬧急了,便罵石頭是沒有爹娘的野種。
對面人多,石頭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只好憋著一肚子氣跑回家去,看的徐嬸一陣心酸。
“怎么會嫌你煩呢?你這孩子。”
徐嬸嗔怪道,眼中滿滿的慈愛。
沈寧一邊同徐嬸聊著天,視線也不挺的在街上掃視著,可半天也不曾看見糧鋪,心中不禁有些疑問。
“嬸子,我想問一下這城中的糧鋪很少嗎?”
上次來領身份文牒也是,她同顧走了好久,才看見那一家糧鋪。
只聽身邊的徐嬸聞長嘆了一口氣,面露苦澀,“你們才來不清楚這城中的情況。”
“這幽州本就是邊荒之地,臨近大燕,常年戰亂。”
說到這里,徐嬸的眼睛一下就濕潤了,“為了方便控制,這城中的糧食,都是由官府的人控制的,其他糧商根本就賣不了糧。”
沈寧的心一下子就沉下來了。
糧食由官府統一把控,那就意味著是戰略物資,一旦發生大戰,城中的糧食隨時都有會被抽調。
“平日里的糧食都是自己家里種,雖然不多,但省一省也是夠的。”
徐嬸眼神有些呆滯,不知道是想起來了什么。
“那您可知,這城中何處可以買到白糖?”
沈寧蹙著眉頭,還不死心的追問道。
“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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