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風閃過。
墨玄知眼前已經沒有了戰翎幽的身影。
他起身來到窗戶口,望著夜幕上高懸的明月,想起今日宮門口匆匆一瞥的那道身影,眼底升起了一股濃濃的興致。
多好的一張面皮啊,若是能完整扒下來就好了。
還有那雙漂亮堅韌的眸子……
墨玄知眼睛里的神色越來越詭譎,透著一股陰沉沉的冷意。
那雙眼珠,太合適喂他的獵鷹了。
突然,他留在京城秘密監視朝臣一舉一動的暗哨,疾步匆匆,從夜色下趕來。
他垂眸跪在地上,雙手恭敬舉起一封密信。
“主子,有人將此信送到了暗莊。”
墨玄知狐疑看著下屬手里不起眼的信封,冷冷說道,“拆開。”
他很警惕,不會輕易去碰觸外面送進來的東西,就是以防有人在信紙上下毒。
話畢,暗處立馬走出來一個人。
他接過暗哨手里的信封,拆開后,一字一字讀給墨玄知聽。
在「允行師兄」四個字念出來的那瞬間,墨玄知立馬變了臉色,身上彌漫著濃稠的冷意。
嚇得讀信的奴仆,驚恐地跪在了地上,不敢抬頭去看他。
墨玄知聲音聽不到祈福,漠然道,“繼續念!”
如今這個世間,竟然還有人喊出他的舊名,墨玄知眼底凝聚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暴風雪。
真是個不怕死的東西!
剛回到國師府,溫雪菱就看到月色下的那道黑色身影。
若不是今日的月光格外明亮,她恐怕都無法輕易注意到聞人裔,就站在國師府后門進來的亭子里。
護國郡主府里的毒蛇,已經全部清理干凈。
但為了把事情鬧得再大一些。
溫雪菱和慕青魚商議后,故意夸大了事情的嚴重后果。
昨夜若不是國師府出手相助,仁蕙公主和護國郡主都將死在毒蛇的嘴下。
國師大人仁慈善良,及時給仁蕙公主服用了解藥,這才保住了公主的一條性命。
而今,仁蕙公主仍舊昏迷不明,護國郡主攜母暫住在了國師府的后院。
這也是如今京城百姓人人皆知的事情。
“你怎么在這里?”
溫雪菱來到聞人裔的面前,看著他深夜不睡的俊臉,說出了疑惑。
“等你。”聞人裔把手里的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眼眸深情,凝視著面前的溫雪菱,給她系披風帶子的修長手指,在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芒。
溫雪菱被他這句話說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尤其是他身上令人無法忽視的雪松香,隨著他的靠近,越來越濃烈。
“我自己來。”她后退半步,想要仔細系披風。
其實她很想說,現在是春末夏初,饒是夜里有涼風,也不到用披風的地方。
可對上聞人裔那雙幽深的眼睛,拒絕的話,她就有些說不出口了。
好在他動作很快。
溫雪菱在他系好帶子之后,立馬往旁邊走了兩步,坐在了涼亭的凳子上。
她看著透明的明月,嗓音平靜說道,“溫錦安死了。”
那個前世屢屢誣陷她的繼妹,終于死了。
聞人裔坐到她對面,安靜聽著她述說心里的想法。
他知道,她現在要的不是什么寬慰。
傾聽,才是她最需要的。
溫雪菱說完之后,心頭的煩悶少了一些,轉頭對他說道,“聞人裔,我想要京城再亂一些。”
他掀了掀眼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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