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菱一口飲盡杯子里剩下的花茶,放下杯子繼續道,“你兩年內能坐到那個位置嗎?”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就這么輕易被她說出了口。
聞人裔不知道該說她膽子好,還是說她太過于相信他的本事。
“沒底。”他的回答顯然沒有令她滿意。
她擰了擰眉頭,陷入沉思。
兩年,是溫雪菱給自己離開京城的期限。
若是聞人裔一直磨磨蹭蹭,坐不到那個位置,那她豈不是要被困在這個地方?
她猶豫片刻后,蹙眉看著他說道:“不行,你必須得有底才行。”
“你若是沒有底的話,那我就不嫁給你了。”
這是什么話?
聞人裔被她的這句話給逗笑了。
奪位啊。
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需要耗費大量人力財力兵力的事情。
在她口中就變成了輕飄飄的兩年?
溫雪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語氣凝重又不失穩重,“聞人裔,你努努力。”
這是努力就能達成的事情嗎?聞人裔嘴角微微抽搐。
他本以為她會害怕,會覺得他身份危險,不敢和他成親,沒想到會要他加快步伐。
溫雪菱嗓音嚴肅繼續說道:“缺什么兵器,我給你造。”
“缺什么銀錢,我給你想辦法。”
“你若是想要坐上那個位置,一定要在兩年之內。”
可不能影響她帶娘親離開京城,找地方養老的重要大事。
但聞人裔卻不這么想。
當初,他從梁訣口中得知,溫雪菱也懂一些「先知」的本事之后,就讓人去查過她。
除了知道她在北境的日子過得清貧,最在乎的人就是親娘之外,其他并沒有查到什么重要訊息。
如今聽到她如此肅然的話,聞人裔的心沉了沉。
莫非兩年后會發生什么大的變故?
雖說早已心里有數,溫雪菱還是在確定了聞人裔是皇長孫身份后,松了一口氣。
以她的身份,即便有本事弄死宮里的那一位,也會背負上不好的罵名。
可聞人裔不一樣啊。
她想起奴城藏書閣頂樓的那個黃金盒子,前世她并不知道那里面放著什么。
奴城大城主很喜歡她的聲音,每每都會躺在藏書閣軟榻上,聽著她一句一句念著書上的文字。
后來,或許是知道她永遠都不會有逃脫的可能。
他甚至讓她讀外面送進來的密信。
溫雪菱也因此知道了很多高官大臣的秘密。
除了是奴隸這個身份外,她在藏書閣里可以任意走動。
藏書閣里的一切,她都可以碰,可以讀。
除了那個黃金盒子。
那個惡魔碰都不讓她碰盒子一下。
前世聞人裔屢屢入奴城,明顯就是在找什么重要的東西。
溫雪菱驀地湊近聞人裔的耳畔,女子身上的清香猛然闖入鼻腔,聞人裔有須臾的恍惚,很快恢復了冷靜。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她覺得還是再小心一些為妙。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真的太近了。
聞人裔眼睛里黑沉沉的暗色越來越濃稠,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說話時候的唇瓣顫動,若有若無,碰觸到了他的耳垂。
她在說什么?
他怎么聽不清楚呢?
耳垂有些熱,心跳有些快,整個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遲遲不見他有反應。
溫雪菱蹙眉,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她扭頭盯著他的眼睛,卻倏然一驚,莫名有種被野獸盯上了的錯覺。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剛才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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