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國千百年來的第一位女將軍。
她翻身上馬,帶著謝家軍的殘部,哪怕只是區區幾百人,仍舊沒有滅謝家軍的氣勢。
當謝家軍的旗幟再一次升起時,慕青魚和謝思青的眼眶都是紅的。
那些知道先輩們死局的謝家軍將士們,眼眶也是紅的。
就連溫雪菱,此刻都覺得有一股催淚的情感,以雷霆萬鈞的氣勢掠過了她的心扉。
她站在謝思青的輪椅身后,眸光含淚,千萬語都只化作欽佩的目光。
原來這就是娘親曾經最自豪的模樣。
是那般耀眼奪目,那般令人仰望,讓人不由自主為她感到驕傲。
“菱兒,哥哥,等我回來。”
遠遠看著夜幕下離去的數百身影,溫雪菱臉上都是為慕青魚感到開心的神色。
這才是娘親想要的自我。
卻被溫家,被溫敬書,被她們這些孩子困住了二十多年。
黑山頭的夜里,涼風習習。
溫雪菱擔心謝思青的身體受不住這股冷意,輕聲說道,“舅舅,我們回營帳吧。”
“嗯。”謝思青依依不舍收回視線。
那些謝家軍的面容,他曾經在父親的身邊看到過。
熟悉的,讓他一次次回想起過去。
若是父親和叔伯們還在,定然也會如此守護著妹妹吧。
就在溫雪菱推著輪椅進營帳的間隙,她余光瞥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送謝思青回去休息后,她帶著人來到了溪水河畔。
“陸崢。”她叫住了那個穿著士兵衣服的身影。
哪怕他已經做足了偽裝,但身上那股子熟悉的勁兒,她不會認錯。
男人聞轉身,不太合身的士兵衣服,穿在他身上有一些小,卻依舊掩蓋不住他周身的風華。
從離開奴城的那一日開始,溫雪菱就知道那方院子困不住這位御林軍首領。
她以為陸崢早就秘密回了京城里面,不明白他深夜出現在此的目的。
如果是奸細……
溫雪菱握緊了手里的便攜式火槍,視線凝重盯著一步步走近的男人。
從不覺得,他真的會是個一心只有情愛的男子。
這一切不過就是他的偽裝罷了。
“我擔心你。”陸崢走近后,在與她間隔兩步距離的位置停下腳步。
他確實在溫雪菱等人離開京城之后,就立馬離開了。
那小小的院子,對他而,離開輕而易舉。
閻澤就隱藏在溫雪菱身后的地方,她余光瞥了眼陸崢雙手空空的樣子,并沒有立刻放下警惕。
她不能讓自己,成為娘親和聞人裔的軟肋。
溫雪菱語氣不疾不徐說道:“多謝關心,如今你已經見到我平安,可以離開了。”
她的冷漠與客套,就像利劍狠狠扎進陸崢的心里。
從不知情愛二字竟如此折磨人。
夜不能寐,食難下咽,閉眼眼睛腦海里全都是她的身影。
難過的,委屈的,朝著他笑的……
陸崢發現自己能清晰記得她一顰一笑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心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
他嘗試過掙扎,但無用。
直到她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惴惴不安的心突然就平靜下來。
“菱兒,我會幫你。”陸崢說這句話的神色格外認真。
溫雪菱凝視著他烏黑的眸子,詢問道,“哪怕要與你的忠誠為敵?”
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