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菱坐在馬車里閉目養神,聞挑開車簾看向后方。
被卸去了盔甲的溫謹,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里衣,此時也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
馬車一停下,他就無力跌坐在了地上。
溫謹狼狽喊道:“給我水……”
外面日頭很盛,他感覺自己的嗓子快要冒煙了,都沒有喝到一口水。
“不用管他。”溫雪菱冷漠收回了視線。
才兩個時辰不喝水而已。
又死不了。
得不到溫雪菱回應的溫謹,他掙扎著起身,試圖過來靠近馬車。
眨眼間的功夫。
水瑛手中的長劍已經抵在了他的脖頸上。
“想死的話,就再走一步。”
溫謹到底是什么赴死的勇氣,他陰沉沉的臉色逐漸與溫敬書重合。
他身上有一半的血,與溫敬書身體里流著的血相似,兩人骨子里都是自私自利又膽小怕死的人。
見后面的人果然沒有動靜了,溫雪菱緩緩喝了一口手里的茶。
沒有了溫謹這邊的三萬長勝軍們,就只剩下驃騎大將軍周墨津手里的十萬鐵騎軍。
看兵力和人馬,就不是二十萬梁家軍的對手。
更何況還有溫雪菱給的武器。
溫雪菱在原地稍作整頓休息之后,很快就有繼續上路了。
走了大半日,溫謹的身體就已經到了極限,很快就昏迷在地,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當溫雪菱得知此事時,昏迷倒地的他,已經在地上被馬車拖著走了好一段路。
身上血肉模糊。
最后,他被甩到了王九宸和大夫的囚車里,繼續往奴城的方向走。
王九宸趕緊和大夫一起救人。
水瑛把此事告訴溫雪菱,她眸色深沉,并沒有讓人阻止。
等到了奴城,還有溫謹受的呢。
想死,也得等把她曾經承受過的那些痛苦,全部都承受一遍之后才行啊。
溫雪菱她們在天黑前,回到了奴城。
囚車直接被拖去了地牢里面。
而溫謹,則是被帶到了和溫謹行、溫謹修、溫謹禮三兄弟單獨關押的暗牢。
回到暫住的院子里時,慕青魚已經在院子門口等她。
溫雪菱急忙迎了上去握住她的手,緩緩說道,“娘親,夜里風涼,你快進去。”
“娘親如今不怕冷了。”慕青魚緩緩開口道。
她握著女兒的手,見她平安歸來,眼睛里的擔憂總算是緩解了。
等走進院子,溫雪菱才看到謝思青也沒有休息。
原本坐在輪椅上看著頭頂月光的他,聽到門口動靜后轉過身,目光溫柔看著進來的母女倆。
若是謝家軍沒有出事,她們的日子會更幸福吧。
他斂下眼里的惆悵和悲傷,扯了扯嘴角,笑著看向回來的溫雪菱,無聲傳遞著他的關心。
“娘親,舅舅,三萬長勝軍已經被我全部處理干凈了。”
她斟酌片刻后才繼續開口說道:“溫謹也被我帶了回來,此時就在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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