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菱聲音里充滿了濃重的嘆息和遺憾,繼續道,“看來,你真的不是墨玄知呢。”
在她沒有注意到的角落,男人被綁在身后的手緊緊攥成拳頭。
他那顆懸著的心,也終于松了松。
就在他以為一切都可以蒙混過關的時候,卻看到一道銀光刺入了自己的肩頭。
溫雪菱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飛快拔出頭上的發簪。
在簪子上輕輕一扣,發簪頂部瞬間出現鋒利刀片,一如曾經刺入渣爹胸膛的快狠準,扎入了他的肩頭。
眨眼間,溫雪菱就找到了皮膚上的漏洞。
從男人的肩頭揭開了一片薄如蟬翼的皮膚碎片,似笑非笑盯著目露震驚的男人。
她笑著道:“墨玄知,還裝嗎?”
男人沒有料到她會來這么一出回馬槍,死咬著牙,瞪著她道,“你到底是誰!”
“不愧是武林第一高手,竟然忍住火藥的痛苦,真是令人敬佩呢。”
聽出她話里嘲諷,墨玄知眼睛里的恨意都快要把她刺穿,卻發現了自己身上使不出任何力氣。
也難怪他會如此的震驚和憤怒。
溫雪菱有句話沒有說錯,他從小就受盡師兄們的迫害,幾乎和試毒的藥人無異。
尋常毒藥對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傷害。
更不用說,聞人裔的人給他喂的,只是讓人失去力氣的蒙汗藥。
可偏偏如今的困境是……
他渾身上下就是使不出一點力道。
一點都沒有!
墨玄知面色猙獰,惡狠狠道,“你對我做了什么?”
溫雪菱慢條斯理扯下了他肩膀處的假皮,露出底下被火藥炸得血肉模糊的肌膚。
看得出來,他在套上這一層假皮時,應該也是忍了不少的痛苦。
她摸索著手里那一層材質精妙絕倫的假皮,薄如蟬翼的厚度,竟然能夠遮蓋住身上那些傷痕。
在感嘆此物厲害的同時,溫雪菱想到了墨玄知在危急關頭,還能心思沉穩把自己脫了個精光,再換成這一層人皮,再次覺得這個男人的心性強大。
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用掃視不屑的眼神盯著他。
溫雪菱故意在他的傷口撒鹽道:“你是把脫了個精光,再套上這層假皮的嗎?”
“與你何干!”墨玄知現在只想殺了眼前這個女人。
他眼睛都已經被憤怒漲紅,臉上那張假皮卻沒有任何顏色的變化。
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完全和人臉上的真實肌膚相比。
溫雪菱沒有和他多說廢話,手上簪子尖頭上鋒利的刀鋒,直接在墨玄知的臉頰上劃開了一刀子。
她動作迅速,直接把他臉上的整張假皮撕扯了下來。
這么輕薄好用的東西,太適合用來暗殺敵人了。
對著月光,她細細端詳著手上的這張假皮,明顯比她臉上用來易容的東西,更加精妙。
她用帕子收起了假皮,放進了隨身攜帶的背包里。
這才有精力來看地上這個虛弱的男人。
從溫雪菱說出墨玄知身份那刻,閻澤和其他暗衛手里的長劍,就已經對準了男人的致命點。
就算現在他有力氣反擊,也只會被溫雪菱的人捅成篩子。
見溫雪菱站起來,聞人裔立馬讓人取來了水,用帕子仔仔細細擦干凈了她的手指。
他聲音帶著一絲不悅道:“以后這種事情不需要你親自動手。”
手刃仇人的事情,怎么能不親自動手呢?
溫雪菱任由他擦干凈自己手上的水,旋即拿出重新裝上了子彈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