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種地,閑人免進。”
她看著橫亙在自己面前的長劍,在陽光下鋒利無比。
自從頂替謝思愉身份開始,從來沒有一個護衛敢如此對待她,氣的她臉都白了。
“放肆!本夫人可是夫君的發妻,難道連本夫人也不能進去嗎?”
“此乃丞相大人的口諭,還望不要為難我們。”
如果紫櫻細心些,就會發現這些攔著她的護衛,都沒有尊稱她為夫人。
見護衛們油鹽不進的樣子,紫櫻只能咬著牙站在書房門口,一低頭的功夫,眼淚就已經流了下來。
她往旁側走了兩步,沒有邁進屋子,但是能讓屋子里的人看到她的淚水。
溫敬書此時就坐在案桌后面的椅子上,眼神冷漠盯著門口的女人,耳畔回響起溫雪菱說的那些話。
他雖然不喜歡這個親生女兒,但是也知道沒有證據的事情,她不可能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篤定。
就像揭穿溫錦安不是他親生女兒這件事情。
到現在,溫敬書還記得溫雪菱當時盯著他的嘲諷眼神。
仿佛在說:看,這個就是你寵著長大的寶貝女兒,居然不是你的種呢?
后來他命人去調查溫錦安的出生日子。
還有在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時候,安排大夫做了滴血驗親的事情。
最初,他是不相信的。
只可惜哪怕做了很多的驗證,最后的結果還是如一。
溫錦安不是他的種!
他可不是什么為了心愛女人甘愿忍受這份屈辱的男人,從知道溫錦安不是自己女兒那刻起,溫敬書已經在心里想了很多種弄死她的法子。
只要想到自己千般寵愛的掌上明珠,不知道是「謝思愉」和哪個野男人偷來的野種,他就覺得惡心。
也是從那一日起,他就算依舊照例去傾心院用膳,也不會留下。
就連用膳時,「紫思愉」夾過的菜,他都沒有多碰一筷子。
待從溫雪菱口中得知,眼前這個「謝思愉」是冒牌貨的那一刻,溫敬書甚至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他就說,自己的恩人必然是冰清玉潔的人。
怎會是和其他男人珠胎暗結的人呢。
果然是假的!
紫櫻終于看到了屋內男人的臉,卻在對上他陰沉沉眼神的瞬息,心咯噔沉了一下。
總感覺,他的神態不太對。
不僅沒有過去看她的溫柔憐愛,甚至還多了怨恨。
他該不會是察覺到什么了?
該不會真的信了,慕青魚那個賤人生的小賤人的話吧?
不行!不能暴露馬腳!
“夫君……”紫櫻還想要用自己楚楚可憐的眼淚,來換得他的憐惜。
溫敬書從椅子上起身,緩緩來到了她面前。
“沒事吧?”他突然露出笑意,就像過去陪伴在她身邊的每一次一樣。
紫櫻看到這個熟悉的笑容后松了一口氣,她就說,他不會相信那個小賤人說的話。
“沒事,就是……”她故作為難地咬了咬唇。
仰起頭時,恰到好處露出自己最漂亮的一側臉。
“夫君,我本想給你泡茶,讓徐管事去取去年江南進貢來的那茶,那是你我最愛喝的,可徐管事居然拒絕了我。”
她故意嬌嗔的話,說出徐管事不聽從她命令的事情,以為等到的會是他的心疼。
哪知,聽到的卻是讓她心神不寧的話。
溫敬書的手一點點撫上她臉頰,感受到掌心真實的肌膚,并非易容用的面皮那般不自然。
他眼神露出遺憾,聲音冷漠無情道,“既然沒事,那便把地上這些收拾干凈吧。”
“什么?”紫櫻不敢置信抬頭。
溫敬書嘴角的笑意,沒有一絲往日的溫情,透著看穿她偽裝后的徹骨寒意。
他語氣冰涼:“你從小干的不就是伺候人的事?”
溫敬書厭惡地瞥了她一眼,抽回手后,狠狠握緊了拳頭。
“難道本相說錯了?”
“紫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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