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菱知道,她急了。
她慢慢抬眼,盯著紫櫻氣紅了的眼睛,勾唇道,“謝夫人這么著急做什么?”
“查到這個叫紫櫻的惡人,不是正好可以解開妹妹犯下的錯嗎?”
“還是說……”
溫雪菱漆黑眸子一眨不眨望著她,看透了她虛張聲勢的表象。
她繼續說道:“比起親生女兒,謝夫人更在意這個叫紫櫻的婢女?”
對溫雪菱而,今夜這件事情最大的喜事便是……不是溫錦安被抓進大理寺,就是紫櫻身份的曝光,與溫敬書出現隔閡。
她們母女倆之間必定有一個要出事。
怎么能不算喜事呢?
至于溫謹他們四兄弟神態如何,不在她今夜關心的范圍里。
想到溫敬書這么一個驕傲的人,口口聲聲說要報恩,給自己的薄情冠上癡情的帽子,卻被一個冒牌貨欺騙了十多年。
溫雪菱想想都要笑出聲。
還真是臭味相投的兩個人,就應該鎖死在斷頭臺上。
紫櫻被溫雪菱的話架在了半空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垂下的眸子里凝著惡狠狠的猙獰表情。
倏然間,紫櫻的手被溫敬書握住,她急忙遮掩眸子里的陰毒,抬眼時又變成了無辜委屈的神色。
溫敬書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紫櫻懸著的心松了松。
她在心里抱著僥幸的心思,卻在下一瞬聽到他和江月明說,“江大人,此事就勞煩了。”
“本相也想知道,這個紫櫻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能在丞相府擄走夫人的女兒,還不被其他人察覺。”
溫雪菱眼睛暗了暗,看來溫敬書這是打算把綁走溫錦安的這件事,甩到紫櫻的身上了?
男人的真情啊,還真是吹口氣就能吹散。
有了溫敬書的允可和配合,江月明一聲令下,大理寺親兵就開始了搜查。
除了渣爹的書房,其他院子都沒有被落下。
包括紫櫻居住的傾心院。
很快就就有人查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急匆匆來報。
“大人,找到了!”
江月明眸光閃了閃:“丞相大人,請吧。”
不管怎么說,這到底是丞相府。
在沒有犯大錯的情況下,他還是需要尊重一下這位主人。
溫雪菱不急不忙跟在眾人的身后。
路過椅轎時,溫錦安目光陰森森喊住了她,警告道,“溫雪菱,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明明是溫雪菱和她娘親鳩占鵲巢,為何要讓她和母親遭罪?
早知今日,當初她們剛到京城的時候,就應該雇傭殺手把這對母女倆全部解決,也省得出現后面這些事情。
溫錦安的心里滿是后悔,眼神里滿是兇狠,冷冷射向溫雪菱,恨不得直接弄死她。
臉上因為有一道橫亙在兩眼之間的傷口,溫錦安的臉被溫謹行纏繞了很多的繃帶,看起來格外狼狽不堪。
此時盯著她的樣子,就像是從煉獄里爬出來的厲鬼。
溫雪菱面無表情凝視著椅轎上的少女,微微俯身,居高臨下道,“妹妹怕什么?害怕你和你母親的真實身份被發現嗎?”
抬轎子的兩個侍從,早就已經被徐管事交代清楚,溫雪菱倒是不怕他們泄露出去什么。
聽到她這話,溫錦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雙手被包扎成饅頭,連甩她一巴掌的力氣都沒有,她眼里陰鷙猶如陰暗角落里的毒蛇,伺機而動。
哪怕心里再沒有底氣,在面對溫雪菱這個令她妒忌的仇人時,溫錦安強撐鎮定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以為,就算我母親倒下,你那個低賤的娘親能上位嗎?父親心里根本就沒有那個上不得臺面的鄉野村婦!”
就算她娘親不是謝家女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