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拒絕嗎?溫雪菱自己心里也沒有答案。
望著近在咫尺的烏黑眸子,她捫心自問,對這個男人是什么想法。
心動?喜歡?
亦或者是利益牽扯下的互相吸引?
比起前者,更傾向于后者。
她很想問他是不是那個消失的皇長孫——容硯。
沉吟片刻后,溫雪菱還是覺得不該在完成自己復仇大計之前,牽扯進更復雜的事端里。
“聞人裔,坦白說,我現在也不知道對你是什么感覺。”
她不曾逃避他的目光追索,繼續說道,“兩個月后我及笄,到時候我會給你答案。”
到了那一日。
前世那些虐她千百遍,害她墜入地獄七年的仇人,都將受到應該有的懲罰。
感受到她身上驟然涌現的恨意,哪怕頃刻間就已經消散,聞人裔還是捕捉到了她眼神里的神色變化。
他嗓音暗啞低沉:“兩個月的時間我可以等,但你不能再和陸崢私下見面。”
“更不許答應他……”求娶。
說到這,聞人裔眼前漆黑深邃的眸子突然一沉,斂眸凝神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說道,“你可明白,我說的是何事?”
即便只是還不曾發生過的兩個字,他還是不想說出口,仿佛如此便可不將溫雪菱和陸崢牽扯在一起。
溫雪菱聞眼尾輕顫,心里明白他口中說的「不許答應他」是指什么事情。
狹小的馬車,于她而是恰到好處。
如今多了一個聞人裔,瞬息覺得逼仄了一些。
她能感知到他鼻息間吐露的氣息,還有若有若無的雪松冷香縈繞在她周身。
霸道又強勢,充斥著勢在必得的野心和渴望。
在溫雪菱失神想事情之際,她的手被聞人裔握在了掌心,緊緊的,又不會捏疼她。
從護城河到丞相府,馬車走了半個時辰方才到。
在馬車到達丞相府門口之前,聞人裔先一步在拐角的小巷子下了馬車。
溫雪菱看著那輛漆黑內斂的馬車離開,對馬夫說道,“回府吧。”
今夜這場鬧劇鬧得如此大。
溫錦安還被溫謹禮刺穿了雙手,劃破了臉,紫櫻那個冒牌貨看到女兒變成如今這個模樣,又會做出什么報復的事情呢?
還有那個將溫錦安丟到雜院的渣爹,臉上虛偽的假面還能維持得住嗎?
她心里很是期待。
回府的步伐也隨之加快了不少。
剛下馬車,溫雪菱就看到了等候在大門內的侍從,他算是徐管事的心腹,一看到她立馬就迎了上來。
他小聲低語道:“大小姐,宮里來人了。”
“二小姐私自出府的事情,被人傳到了圣上的耳畔,派了大理寺卿江大人前來緝拿,要治她抗旨之罪。”
“謝夫人在相爺院子里跪了一盞茶的時辰,已經哭昏厥過去兩回了。”
溫雪菱眸光閃了閃,掠過一道暗芒。
皇城腳下,護城河畔的事情,又怎么躲得過帝王的眼線。
早在溫錦安出現在護城河畔大喊溫謹那刻,她又一次私自出府的事情,就已經瞞不住了。
就在一炷香前。
溫謹帶著溫錦安回了丞相府之后,直接把人帶到了溫敬書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