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敬書這次就沒有那么好運了。
他被送回丞相府后,便陷入了昏迷蘇醒又昏迷的狀態,直到三個月后才徹底蘇醒。
在此期間,溫錦安一直被關在丞相府雜院。
她已經失去聲音,變成了啞巴。
棠春和棠夏每日都會往屋子里丟三個饅頭,這就是溫錦安的餐食。
就連水,也只能通過窗戶縫隙處伸進來的竹管子。
給溫錦安的水,每日都是定量,她若是一口氣喝完了,那之后便只能渴著。
時間一久。
棠春她們發現屋子里的蛇竟然都沒了。
“小姐,她竟然生食了那些蛇。”
溫雪菱得知此事并不意外,真以為聶笥養的那些蛇寵的血這么好用?
那些蛇寵從小就是在毒藥堆里長大,血液里都是毒,還會對血肉產生強烈的依賴。
溫雪菱:“今日可有娘親的信寄回來?”
自從溫敬書被抬回丞相府,第二日淮南王府的馬車也到了門口。
按照約定,慕青魚要隨容柏清前往南陽,給老太妃看診。
不知不覺都已經過去三個月了。
還有兩個月,就是溫雪菱的及笄日,也是她們母女徹底擺脫丞相府的好日子。
她決定報復完丞相府的人之后,就帶著娘親去青州。
那邊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棠夏回道:“未曾收到。”
作為丞相府消息的百曉聲,棠夏還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小姐,四少爺院子里的守夜侍從說,近日深夜時常聽到屋內傳出嗚咽悲傷的聲響。”
她有些猶豫道:“……似是四少爺有醒來的跡象。”
溫謹禮已經昏迷好幾個月。
每隔三日,溫謹行都會去他院子親自施針診治,但始終不見溫謹禮醒來。
漸漸地,溫謹行都快要放棄了。
好在這幾日有了效果。
“醒來便醒來吧,如今府里的局面,他若是醒來會更有看頭。”
溫雪菱在心里暗暗想著:她這個四哥可是知道繼妹真面目的人,也知道渣爹為了繼妹放棄了他。
若是真的醒來,那可真的有好戲看了。
她腦海中閃過一道銳光,對啊!既然他是知道溫敬書和溫錦安真面目的人,為什么不讓他早點醒來,給渣爹和繼妹氣受呢?
“棠夏,你過來……”
溫雪菱輕聲叮囑婢女去做一些事情。
當天夜里。
溫謹禮屋子里又傳出似鬼哭狼嚎的哭聲,斷斷續續,還伴隨著夢囈。
床榻上的少年被禁錮在噩夢里。
在夢里……
他親眼看到大哥射殺了逃奴,一箭斃命,都沒有給對方喘息留話的余地。
在場所有人都在高呼溫謹箭術卓然,夸耀他厲害。
那些騎著高頭大馬的奴城追兵們,在深坑里找到了那個逃奴的尸體。
他們嫌棄逃奴骯臟不堪的血,直接用長槍扎入她的腹部,將她叉在了長槍的尖頭,鮮血染紅了長槍的紅纓。
那個女逃奴瘦骨嶙峋,追兵輕輕松松就用長槍將她舉了起來。
逐一向眾人展示他大哥的戰績。
當時,他很好奇,這個逃奴到底是憑借何等的毅力,竟能從奴城的城門一路逃跑至雪林。
她身上的白衣早已經被鮮血染紅,形容枯槁,輕飄飄像一具沒有血肉的枯骨。
逃奴的臉上還被印上了「賤/奴」烙印,以及密密麻麻看不清的刀傷,將她整張臉都毀容了。
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