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過奴城?”
溫雪菱不曾被他嗓音里的寒意嚇到,也不敢像對親娘那樣,把前世的事情告知于他。
她用玩笑的語氣道:“如果我說夢里去過,算嗎?”
沒有看到他面具后的眉毛,溫雪菱卻能從他眼底神色里,看到他在皺眉。
馬車停下。
她掀開簾子一瞧,已經到了丞相府的后門。
早就等候在此等她歸來的棠夏,趕緊拿著保暖的狐裘小跑過來。
溫雪菱人還沒有出去,就接到了棠夏遞過來的狐裘。
“小姐,外面涼,先披上再出來吧。”
聞人裔的馬車本就有暖爐,絲毫感覺不到外面冬日的寒涼。
即便如此,當拿到棠夏遞過來的狐裘時,溫雪菱還是感受到了一股明顯的暖意。
新制的白粉色狐裘,被里面暖手的爐子烘得很暖,披上身瞬間有暖意襲來,出來也不曾感受到涼意。
她回頭和車內的聞人裔告別,扶著婢女的手下了馬登。
“棠夏,這狐裘你一直用爐子暖著?”
“奴婢想著小姐快回來了,便用爐子把狐裘暖了暖,小姐披著可還舒適?”
除了親娘,溫雪菱很少從其他人身上,感受到如此貼心的暖意,輕聲應了一聲。
兩人很快消失在了丞相府后門。
聞人裔沒有開口,車夫也沒有立即離開這里。
車內還有她留下的淡淡氣息。
混合著草藥的味道。
“去別莊。”冰冷的嗓音沒有溫度。
馬車很快消失在寂靜的夜色里,朝著城南別莊而去。
“主子,他不讓人靠近,也不愿意從籠子出來。”
“只要有人出現,他就會沖上去撕咬,身上的傷口不治,恐怕是活不了幾天。”
少年已經出現在了高熱癥狀,脖頸處的鐵圈又出現了新的血跡。
從聞人裔進來開始,少年就表現出了極其配合的乖巧,讓底下的人紛紛感到詫異。
看到在場眾人臉和手上的傷口,他居高臨下看著鐵籠子里的少年。
“不想死就自己滾出來。”
“吼吼!”(我就不!)
被激怒的少年朝著他大吼。
他鼻子四處嗅了嗅,眼神往外瞥,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的同類,眼底有一抹失落劃過。
聞人裔瞇起眼睛凝視著他:“你想見她?”
少年:“吼!”(想!)
他雖然不會說人話,但是能聽得懂人話。
聞人裔狹長眸子浸著暗芒,透著比野獸還要危險的氣息。
“想見她,就從籠子里出來。”
少年的臉上出現了遲疑,眼神警惕看著那些拿藥、拿衣服的大夫和暗衛。
須臾后,他又用求證的目光看向聞人裔,隱隱有種小獸依賴的錯覺。
聞人裔難得有耐心:“他們不會傷害你。”
少年脖子上的枷鎖被取了下來,他第一時間就是想逃,卻在下一瞬昏迷了過去。
聞人裔看著手里的袖箭,是溫雪菱給她的特制版。
上面的銀針沒有倒刺,但用了加量的蒙汗藥,能讓一只成年猛虎中針后倒頭就睡。
他看著昏迷在地的瘦弱少年,對暗衛道:“帶下去,洗干凈。”
臭烘烘的,太難聞。
次日。
醒來的少年,看著被刷干凈的皮膚,剪干凈的指甲,直接炸毛了。
“吼吼吼!”(騙子,都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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