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國除了休妻,便只有和離,還從來沒有過女子休夫的先例。
溫雪菱重新斟酌思量起這件事情的難度。
成為公主之前休夫,娘親可以把溫敬書的過錯全部羅列出來,以他薄情寡義在先,冷落迫害在后,對外宣布休夫之事。
但是如今娘親成為圣上親封的仁蕙公主,這個時候再休夫,兩者意義完全不同。
現在休夫,只會讓人覺得她娘親是有了榮華富貴,開始嫌貧愛富了。
在她們走后不久,陸崢來到御花園那盆稀世茶花旁邊,在盆栽里面搜尋了許久,都沒有看到那根銀針。
另一邊的漆黑馬車里面。
聞人裔把玩著手里細細長長的銀針,眼底流淌著晦暗難辨的深意。
剛回到國師府。
暗衛就出現在了書房里,恭敬道,“主子,徐老的信。”
看清信里內容后,聞人裔臉色猝然一冷。
暗衛繼續說道:“徐老派人將表小姐送來了京城,人已經到了青州地界,再有三四日便可到京城。”
書房里的溫度驟然降了好幾個度,冷颼颼的,讓人心生恐懼。
聞人裔冷笑:“人怎么來的,便怎么送回去。”
暗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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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客棧里,徐熙正坐在銅鏡面前,由著貼身丫鬟給她拆首飾。
客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另一個丫鬟端來了一碗黑漆漆的藥,“小姐,該喝藥了。”
拆發飾的丫鬟說道:“小姐,這可是徐老從圣山求來的孕子藥,能讓小姐更快懷上公子的孩子。”
徐熙臉頰羞赧,想起年少時見過幾面的表哥,愛慕的心也跟著加速跳動。
“把藥端來吧。”她一口飲盡了碗里的藥。
喝完藥,徐熙的手放在肚子上,開始期待未來懷上表哥孩子的那天。
她問丫鬟說道:“還有幾日能到京城?”
“快的話,三四日。”
她們坐馬車自然比不了快馬加鞭,路程上要慢上許多。
“奴婢瞧著外面又開始下雪了,若明日積雪難化,恐是要在青州多耽擱幾日了。”
徐熙聞目露失望,她真的好想早日見到徐家表哥啊。
“歇息吧,明日早些喚我。”
“奴婢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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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雪菱和慕青魚剛到宮門口,就看到等候在馬車旁的溫謹三兄弟。
他們的眼神很復雜,就像從來沒有認識過她們一樣。
溫謹率先開口質問起了慕青魚,“娘親,為何你不告訴我們,淮南王要認你為義妹的事情?”
虧他們還以為是認「謝思愉」為義妹,這些時日在丞相府說了好多夸她的話。
若是早知真相,他們也不會在母親面前說這些話。
母親日后想起來得多戳心啊。
“還有你。”溫謹眼神里都是不滿的苛責,語氣也極為不好聽。
“菱兒,我們是你的親哥哥,縱然會心疼安安,難道還會對你這個親妹妹不管不顧嗎?”
“你寧可把弓弩箭矢給梁念嶼,也不愿意給我這個親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怎么想的?
溫雪菱冷冷盯著他的眼睛,“我自然是認認真真想的啊。”
“你!”溫謹被她這句話氣到胸膛起伏。
“簡直荒唐至極,不幫著自家人,卻要幫著外人,難道他們還能比我們這些親人對你更好嗎?”
溫雪菱眼睛冷得看不出人的溫度:“好?好在哪里?”
像他那樣一箭射中她心臟的好嗎?
還是像溫謹行那樣,每三個月便換一種毒藥,讓她生死不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