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容潯的唇角瞬間癟了下來。
溫雪菱看到桌上荷包里面的糖果子,還沒有完全吃完。
她把糖果子都倒進了容潯身上的腰包里,說道,“六皇子,還記得我給你表演的戲法嗎?”
容潯點點頭。
“好,回去把戲法變給你母妃看好不好?變完就能吃糖糕了。”
一聽到糖糕兩個字,容潯眼睛再度發亮。
屋子里就剩下了溫雪菱和容琛,還有他帶過來的暗衛。
她若是想走,現在就可以直接跟著容琛離開。
溫雪菱并沒有這么做。
皇貴兒的親兒子,三皇子容筠在后宮那些事兒,就連她前世在奴城都有所耳聞。
太子既然都在她面前露出真面目,溫雪菱也沒有再藏拙。
她向他提出了一個主意。
聽完她的計劃,容琛眼神倏爾變得凌厲起來,卻也不得不覺得她說得有理。
距離宮宴開始還有一個時辰。
大臣們在御書房逐一匯報,女眷們也都在御花園里賞花。
外面那些人想要她溫雪菱身敗名裂,自然會把該看到這件事的人都引到這個地方來。
事情鬧得最大,等待她的懲罰自然也會更重。
后娘和繼妹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還有……喬玥云。
皇貴妃就算和紫櫻的關系再好,也不會為了她做出這些事。
容潯就只是一個靶子。
她真正的目標是疼愛他的哥哥,容琛。
更準確說,是未來儲君。
溫雪菱兩步走到陷入沉思的太子跟前,低聲道,“太子殿下,心軟只會給敵人變本加厲的機會。”
她提醒道:“還記得臣女給您的信嘛?”
未來,他會失去兩條康健的腿,變成只能依靠奴仆行動的廢物。
“她現在就敢對六皇子出手,未來還敢對您出手,再后面可就是取您生母的性命了。”
溫雪菱說出來的話,已經到了大逆不道的地步。
容琛眼神銳利:“你還知道什么?”
眼前人的性子深沉多疑,倒是和淮南王容柏清有些相似。
不逼他一把,容琛還會在反擊之路上猶疑。
殊不知,他步步求穩的行為,只會給敵人足夠豐沛的準備時間。
溫雪菱睨了眼他的暗衛。
容琛了然,揮手讓他們退回了密道之中。
屋內寂靜得連彼此呼吸都能聽見。
她盯著太子容琛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天災第三年冬獵,六皇子葬身虎口。”
“天災第六年春,元懿皇后薨歿,帝王口諭不許將皇后葬入皇陵。”
容琛兩只眼睛深不見底,死死盯著溫雪菱涼薄的唇,周身籠罩著凌厲森然的氣息。
太子的生母,在帝王還是皇子時就已經是正妻。
傾盡娘家所有勢力和財力,為他爭奪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之位。
更為他生下兩子一女。
可死后卻不被允許葬入皇陵,這對她而是極其難堪的侮辱。
溫雪菱不懼他一身寒意,幽幽說道,“次年,圣上封皇貴妃為繼后,賜住鳳儀宮。”
太子手上的玉扳指,硬生生被他捏成了好幾塊。
她眼疾手快,摸出帕子包裹著了他的手,沒有讓這些粉末掉落在地上。
溫雪菱冷靜說道,“殿下,這些都是天知預,如今并未發生,一切都還有轉機。”
她把帕子疊好放回了衣袖,抬頭繼續說道,“不能給她們留下把柄。”
容琛目光冰涼:“溫大姑娘還真是讓孤刮目相看。”
“是臣女的榮幸。”她臉上是與他相近的神色,兩個人的共性都是太過在意親人。
有軟肋的人啊,總是容易被人拿捏。
想要避開以后的禍事,便要主動搶占先機,若是有同盟者就更好了。
容琛喚來了暗衛,眸底暗潮涌動。
“一切按溫大姑娘所進行。”
“是!”
溫雪菱跟著他離開了冷宮,卻也沒有立即出現在御花園。
她躲到了之前的假山,靜靜等候著好戲開演。
結果剛轉身,就對上了一雙含笑的眸子。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