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還會戴帷幔、面紗遮掩,后來覺得無人能夠認出她的身份,便也就開始肆無忌憚。
他還有句話沒有說的是,她不僅滿意且還很自信,甚至還來鎮國將軍府,想與他履行出征前定下的婚約。
可真正愛一個人,怎會拘泥于容貌的表象呢?
慕青魚的臉雖不曾變過,然而那雙失去了往日恣意自信光澤的眸子,還是令她判若兩人。
沒有失憶前的她,像一陣被桎梏在圍墻內自由的風。
山川湖海是她一直以來的向往。
梁訣每次聽到她提起想與父兄一同保家衛國的眸子,熠熠生輝,燦若艷陽。
失憶后再相見,她像山間寂靜無波的泉水。
溫雪菱低垂著頭陷入沉思。
南疆巫族畫皮師。
奴城三大惡魔城主之一的夢女。
且不論畫皮師是男是女,倘若夢女真的是畫皮師,那紫櫻和奴城有關系也就解釋得通了。
還有聶笥。
依照溫錦安這個丞相府千金的身份,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有人引薦介紹的話,又是怎么認識聶笥這個人的呢?
現在冒牌貨的身份已經明了。
梁訣也和慕青魚相認。
另外還有梁念嶼這個盛名在外的少年將軍。
看到他趁著梁訣不注意,伸手偷偷勾著點心碟往自己那邊挪動的小動作,溫雪菱再次懷疑起自己的記憶,這真的是她上輩子記憶里那個將軍嗎?
看到溫雪菱的視線轉過來,梁念嶼朝她眨眨眼,隨后滿足地咬了一口被冷落的點心。
香甜綿密的點心啊,就得趁熱吃。
梁訣對自己這個兒子喜歡吃東西的性子,已經不想說什么了。
不愛美人,不愛名利,就喜歡桌上的佳肴美酒。
但瞧著也實在是太蠢了一些吧?
影響他在心愛人面前的形象。
剛要動手,就聽到慕青魚淡淡的嗓音,“讓他吃吧,習武者本就容易餓。”
梁念嶼忙不迭點頭:對對對,還是新認的娘親懂他啊。
“娘親,你放心,我爹和妹妹那個渣爹不同。”
“我是我爹在戰場上撿的。”
“自我有記憶起,就從未在鎮國將軍府后宅見到過一個女子,府中侍從也都是男子,他已經獨身二十多年了,潔身自好,身心都很清白的。”
“如今也算是千年老樹終于開開開……爹!你干嘛又打我?”
梁訣的底細都被他抖落完了。
老臉一紅,有些不敢去看對面慕青魚的臉色。
溫雪菱嘴角抽搐,這個梁念嶼是真的什么都敢往外面說啊。
“梁少將軍,我如今還是溫敬書的妻子,慎。”
慕青魚沒有與梁訣的記憶,除了心頭一股說不出來的惆然,并無心動的感覺。
更不想因此耽擱他。
聽到她說是別人妻子這句話,梁訣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再等等。
等她和離開,他還有機會的。
溫雪菱從梁訣的眸底見到了濃烈的情感,擔心日后娘親休夫后,又將陷入情感的漩渦。
二十年的等待,這句話的分量對一個女子而太重了。
梁訣無錯,可她的娘親同樣沒有錯。
就算她需要鎮國將軍府的勢力,也不想靠犧牲娘親的幸福來換。
溫雪菱沉聲道:“義父,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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