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菱點到即止,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
“行,這別院可以給你。”
那別院是之前江南來的一富商,為了打通京城關系送他的賀禮。
風景雖是不錯,但這座院子遠離城鎮,太過靜謐。
并且四方靠著巍峨大山,一年四季遮天蔽日,人在其中頗感不適。
他曾在外出辦事時過去瞧過一眼,沒有發現那處別院有其他奇特之處,送給她換消息倒也無事。
她取來紙筆,“爹爹,口說無憑。”
溫敬書冷冷看著她嗤笑,鼠目寸光,一點小利就讓她如此急迫,當真丟人。
正要動筆,他才想起自己右手如今重傷,根本無法提筆。
溫雪菱:“我來。”
她用左手快速寫下了一張字條,字跡娟秀,落尾筆鋒隱隱透著磅礴之勢,引來溫敬書視線停留。
親眼看著溫敬書蓋下章印,她嘴角的弧度差點壓制不住。
等回丞相府取了地契,這別院就歸她所有了。
溫雪菱一直都想尋一處安靜的地方,用來煅煉她的火器寶貝們。
尋來尋去,還真讓她選到了人少地大的天選之地。
關鍵是此地掛著溫敬書的名,能省不少的事。
溫敬書還不知道這處別院的妙處,可溫雪菱心里很清楚。
四面環山,靜謐安然,遠離周邊其他人居。
饒是出現點動靜,等人過來查看的間隙,早就已經將一切收拾得妥妥當當。
可不就是她心目中完美的煅煉地!
青州知府還是陸崢的伯父,兢兢業業,清正廉潔,精治水路、官道、驛站,附近連個山匪都不曾有。
這也能更好保證她日后在那邊行事的安全。
原本她還沒有這么快想出手,奈何溫敬書自己湊上來,她趁機拿點東西也不過分吧?
溫敬書臉色很差,語氣同樣好不到哪里去。
“國師大人到底與你說了何事?”
依舊是沒有把她當女兒看的審視打量,溫敬書雙目緊盯她的眼睛,防備她張口就來的謊。
拿到想要的東西,溫雪菱也不準備在此繼續逗留。
她笑著道:“國師大人說,他給我算了一卦,命格里沒有姐妹親緣。”
“不可能!”溫敬書的聲音里帶著顫意。
溫雪菱一臉無奈,“爹爹,這可是你讓我說的,現在說了你又不信,這可不能怪我。”
他并沒有立即相信她的話。
即便再不喜歡這個女兒,他也不曾懷疑過溫雪菱不是自己的血脈。
一來,她的容貌兼具自己和慕青魚的優點,尤其是眼睛,簡直和他如出一轍。
二來,當年慕青魚懷孕之時,他是全程陪伴在她身側,比誰都要清楚,她不會背叛他,也不敢背叛他。
換之,不就是在說安安不是他的血脈?
可這絕對不可能的!
十五年前,他剛到京城不久,就在宴會上看到了謝思愉。
同時認出了她隨身攜帶的玉佩,就是當年他在救命恩人身上看到的那一塊。
后來明明沒有喝醉,但他還是借著醉酒的勁兒,任由謝思愉的婢女將自己扶去了她的屋子。
明知這是背叛妻子的舉動,可只要想到眼前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還是任由自己沉淪在女子的紅袖帳暖之中。
溫錦安,就是謝思愉在那一次意外懷上的孩子。
沒有理會渣爹瞳孔里的震驚之色,溫雪菱把那張字條塞進自己的袖袋里,緩緩起身。
“爹爹,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由你。”
“其實你仔細想想,溫錦安真的有一處眉眼與你相似嗎?”
就算他現在不相信又如何?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會在心頭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