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這次,她沒有和太后求縣主的名頭,而是求了一道保娘親平安的玉佩。
見玉佩如見太后。
即便是溫敬書,也不能對持玉佩者施加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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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續果然如她所料。
沒過兩日,宮中就有消息傳出。
太后幾十年不曾痊愈的舊疾,在福安寺被丞相府的千金治愈,龍顏大悅,特在宮中暖閣設下冬日宴,邀請群臣攜家眷入宮同慶。
溫雪菱衣著樸素,白紗遮面,手里拎著木盒,行色匆匆。
她從人群穿行而過時,聽到了周圍人對此事的議論。
“丞相千金可真是有福之人,父親是丞相,還有四個寵她如命的兄長,如今救了太后,這是注定榮華一生的富貴命啊!”
“別忘了,她母親可是謝家戰神,雖說傷后便不再參戰,但謝家軍的威名一直在,就連定安侯府的婚約,也是圣上為謝家后代定下的良緣。”
溫雪菱腳步放緩,聽了幾句后,加快步伐離開了鬧市。
這幾日,送往丞相府的拜帖就不曾停過,溫錦安的閨中密友也紛紛登門拜訪。
就連之前在梅林偷偷取笑她的貴女,也派人送上了價值不菲的名畫字帖,以及綾羅綢緞、胭脂首飾等女兒家喜愛之物,盼望與之攀上關系。
溫錦安一一收下,笑容滿面,默認那人是她。
可溫謹禮心中很清楚,他們離開亭子后,便乘馬車回了京城,中途并未救過人。
除非……
他腦海里浮現了另一道執拗的身影。
父親只有兩個女兒,不是安安,便只有溫雪菱了。
他猜測,溫雪菱無意中救了太后,太后詢問她身份,依照她非要父親承認她是丞相府嫡女身份的虛榮,必然會將自己和丞相府扯上關系。
京中所有人都知道,丞相府只有一位千金,便是安安。
如此一來,便全部都說得通了。
溫雪菱果然有心計,又想逼父親承認她的身份,又想給安安難堪。
不行,他不能讓心地善良的安安受委屈,不管救太后的人是不是安安,最終接受圣上嘉獎的人,都只能是安安!
溫謹禮眸色驟冷,招來身邊暗衛。
“速去查明溫雪菱所在!”
就算翻了這京城的天,他都要護住溫柔天真的安安。
近來,溫雪菱每日都奔赴在各個不潔凈的地方,畜棚、馬廄、鴿舍等地,收集制作火藥的硝石。
她回暖香園后都會立馬去沐浴,不讓慕青魚察覺到她身上的味道。
這日,溫雪菱剛從外面回來,便看到等候在巷子口的馬車,這條巷子里面只有她們居住的那處宅子。
聽到護衛的稟告,溫謹禮才從馬車上下來。
他還未走近,便聞到了她身上不太好聞的氣息,立即蹙眉后退兩步,滿臉嫌棄。
溫雪菱臉色同樣不好看。
她瞥了眼周圍,巷子被丞相府的人包圍了。
不知道他又要來做什么蠢人蠢事,溫雪菱望向溫謹禮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
溫謹禮問她,“五日前,你是不是在福安寺梅林救過一人?”
她眼神不冷不熱,“與你何干?”
“溫雪菱!你每次說話就非要如此嗆人?”他語氣很沖很冷,仿佛與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溫雪菱雙唇緊抿,知道他是為了不讓溫錦安而來,渾身布滿了疏離。
她對溫謹禮不穩定的情緒視若無睹,繞過他準備回去,他卻突然抓住她手腕,出口威脅。
“我勸你把這事爛在肚子里,日后若有人問你,一個字都不許說,聽到沒有?”
她面色冷沉:“憑什么?”
溫謹禮凝視著她倔強不服氣的眼睛,心里稍有猶豫,但想到更需要兄長保護的安安,他又冷下了臉。
“就憑……丞相府只會有安安一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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