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菱手背反轉,在眾人看不到的視野,一根冰針瞬間刺入溫錦安的腳掌。
她被疼得連連后退,痛呼道,“啊!好疼!”
溫錦安吃痛地抬起受傷的腳,恨恨瞪著溫雪菱道,“你拿什么東西刺我!”
上等的信紙,被化開的雪水浸濕。
溫雪菱眼波流露出遺憾,這紙若用來畫克制丞相府勢力的武器,不知該有多順手呢。
她定了定神,緩緩起身輕笑道,“我能用什么東西刺你?溫小姐張口污蔑人的本事,想必也是跟你母親學的吧。”
“你!簡直放肆!”
溫錦安氣到臉色發白,對身邊丫鬟命令道,“給我好好教訓她!”
一個鄉野來的庶女,也配在她面前得意?
渣爹不許其他男人靠近傾心院,故而周圍沒有一個護衛。
十幾個丫鬟朝著溫雪菱的位置而來,眼底兇光畢露,撩起袖子就沖著她的臉扇了過來。
溫雪菱面上閃過厲色,瞥了眼溫錦安所站之地,距離冒著寒煙的湖面不過半尺。
她慢條斯理撫了撫被樹梢落雪沾濕的袖口,柔聲道,“丟河里。”
“是!”棠春和棠夏早就想動手了。
得令后立馬抓住最近丫鬟的手,動作利落,一點不拖泥帶水。
不過片刻的功夫。
沖過來的丫鬟們宛如下餃子般,全部被她們打落至水中,沖濺出來冰水撲了溫錦安半身。
她氣得跳腳,受傷的地方愈發作痛,如萬蟻啃食。
偏偏溫雪菱還沖她笑了笑,那姿態怎么看都像是在挑釁她丞相府嫡女的地位。
一陣風吹過,滿枝嫩黃的臘梅隨風搖曳。
溫雪菱靜靜駐立在樹下,身上已經有了些微過敏的紅痕,她卻像毫無感覺一樣看著溫錦安。
像她這樣蠻橫無理的沖動性子,稍加利用,就能成為她手里那一把刺向謝思愉的刀。
在她斂眉思索的時候,溫錦安也在盯著她看。
溫雪菱蹙眉深思的樣子與渣爹尤為相似,看得溫錦安心里更加憤憤不平。
只因她與父親容貌唯有兩分相似,母親雖得父親寵愛,但美貌遠遠不如溫雪菱那個低賤的娘親。
抬眸的瞬間,溫雪菱敏銳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妒忌,福至心靈,了然一笑。
是了。
她怎么就忘了……
上輩子,溫錦安最恨的就是她這張容色無雙的臉。
溫雪菱款步走到繼妹面前,勾起嘴角,語氣唏噓道,“你知道嗎?爹爹說,他早就厭倦你母親了。”
溫雪菱故意用上下打量的眼神,掃了眼溫錦安小家碧玉的臉。
“仔細瞧瞧,倒也沒有爹爹說得那般貌丑無鹽。”
溫錦安臉色紀委難看,好似被戳中心底最在意的秘密,氣的神情扭曲。
“你胡說!”
可瞧著溫雪菱不施粉黛的容顏,遠勝于她見過的一眾京城貴女,溫錦安就更氣了。
溫雪菱故意嘖嘖兩聲,眼里的嘲諷和輕蔑,比之前繼妹看她時更甚。
這人當真還和前世一樣在意容貌。
“待我取了太后賞賜的錢,采買更好看的衣衫,你猜,到時候你我站在一起,誰才更像丞相府嫡女呢?”
激將法對其他人有沒有用她不知道,但對溫錦安非常奏效。
看到她眼睛里的深深恨意,仿佛要將自己碎尸萬段,溫雪菱扯了扯得逞的嘴角。
“棠春,棠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