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冷的天,你怎么過來了。”
聽見渣爹對謝思愉的溫柔,溫雪菱轉頭看向慕青魚緊閉的屋門,此時已經無聲。
她手指向掌心蜷縮,用盡全力克制心底滔天恨意,快速起身。
謝思愉嗔了他一眼,“還不是安安胡鬧,這么晚過來叨嘮人家,夫君你也是……”
“雪菱一個快到年歲的姑娘家,出門見人也好,辦事也罷,平安歸來即可,你何必家法伺候,在孩子面前顯你丞相之威?”
她這話看似在幫溫雪菱說話,實則也和溫錦安一樣諷刺她夜會情郎。
溫錦安一見她立馬歡快跑來,抱她胳膊撒嬌道,“娘親,你又打趣我。”
她神情傲慢,睨了眼溫雪菱的方向。
溫雪菱無心關注他們惺惺作態的氛圍,轉身就要往慕青魚的屋子走。
娘親方才那聲怒吼之后,再無聲響,她有些擔心娘親的身子,受不得如此起伏的情緒。
耳后傳來溫敬書的呵斥,“站住!”
她臉上的冷意退去,取而代之的故意表現給渣爹看的堅強,假意哽咽道,“爹爹還有何吩咐?”
溫敬書皺了皺眉:“過來見過你母親。”
“你來丞相府這么久,可曾去傾心院拜見你母親?這一點,你就沒有四位哥哥識大體。”
溫雪菱轉身眼睛定定望著他,泛紅的眼睛里盛滿了逼出來的淚水,死咬著牙不開口。
“好了,不過一個稱呼,別逼孩子。”
謝思愉朝她露出和善的笑,聲音透著不被她接受的失落和難過,但在渣爹看不到的角度,全是對她的輕蔑。
她目光掠過溫雪菱落在慕青魚的屋門,眼里辨不分明的神情,引起了溫雪菱的注意。
嗯?
她怎么從中瞧出了一絲忌憚。
等溫雪菱再看去,她又掛上了虛偽的笑意,突然用帕子掩唇咳了咳,渣爹當即緊張起來,扶著她關心道,“沒事吧?”
“咳咳,一到冬日就容易舊傷復發,老毛病了,不礙事,回去吃藥就能壓制,咳咳……”
溫敬書瞪了溫雪菱一眼,對她不尊重謝思愉的行為很是憤怒。
他厲聲道,“在院里跪足一炷香。”
溫雪菱抬眼的瞬間,與靠在渣爹懷里女人的視線相撞,她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
又是這招以退為進。
見她不動,溫敬書怒斥,“還不跪!”
溫錦安在旁幸災樂禍看她受難,卻在下一瞬,發現溫雪菱正靜靜凝視著自己。
上輩子,她跪太多次了。
今生絕不跪丞相府任何一個人。
溫雪菱裝出委屈后的悲憤,咬牙道,“爹爹可還記得冬日宴,可還記得容國律法……”
溫敬書眉心一擰,想起太后對溫雪菱的喜愛和維護,還有容國嫡女不跪妾的律法。
偏偏溫雪菱又表現出悲傷難過的模樣,宛如被他傷透心后的孤注一擲。
溫雪菱在心中冷哼,如今這丞相府雖有兩位夫人,可她娘親與渣爹的婚配,在花溪縣登記在冊,明媒正娶,先嫁者才是原配。
而謝思愉,沾了謝家軍的光,圣上不忍忠臣之女做妾,這才做了個模棱兩可的決定。
鬧掰了,誰都別想討了好!
謝思愉嘴角的淡定僵了僵,虛偽的笑容也掛不住了。
她故作體貼道,“算了夫君,冬日寒涼,妾身想回去休息了。”
看到她吃癟又不可說的樣子,溫雪菱并無任何快意,眼前這點還不夠償還她前世痛苦的萬分之一。
她要謝思愉……萬劫不復,永無寧日!
見渣爹他們離開,溫錦安跺了跺腳,急忙跟了上去。
而溫雪菱看著被她奪走的狐裘,漆黑的雙眼掠過深意,靜靜等待后續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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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院再度恢復寧靜。
溫雪菱看都沒看掉落在地的木盒,本就是用來做戲的物件。
慕青魚房門被人從外面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