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南的事,很快就會有個了結。”
蕭宸優雅地重新戴好手套,垂眸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聲音冷冽,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隨時做好出發的準備。”
“好。”
一談及正事,司镋立刻收起所有散漫的神態,眼神變得專注而認真。
他從地上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側頭看了一眼蕭宸的座駕,帶著些許遲疑問道:“你還要親自前往嗎?”
“嗯。”
蕭宸面容平靜,沒有絲毫猶豫之色,他深知司镋在擔心什么,轉身朝著車子走去,那淡漠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他耳中:“你只管做好分內之事,其他無關緊要的,莫要操心。”
司镋微微點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身處這亂世之中,又有誰能真正隨心所欲,從來都是身不由己啊。
“你怎么打他了?”張榆安滿臉疑惑又帶著一絲驚訝地望向剛打開車門坐到她身邊的蕭宸。
“他活該。”蕭宸冷哼一聲,薄唇輕啟,緩緩吐出三個字。
“你身體真的沒事?沒有哪里受傷吧?”
她對蕭宸打人之事并不在意,滿心只牽掛著他的身體狀況。
她心急如焚,有些慌亂地伸手在他身上摸索起來,一邊摸索一邊憂心忡忡地詢問:“是不是我離開的時候你受傷了?”
“好了。”
蕭宸輕輕握住她那亂動的手,聲音略微低沉了幾分:
“我沒有受傷,夫人若是不放心,回家后任你仔細檢查。”
“好……”
張榆安望著他那幽深的雙眸,不知為何,總覺得這眼神中透著一種難以喻的危險,她乖巧地點點頭,老實地坐回原位。
回到家后,誰也沒有再提及此事。
張榆安并非忘卻,只是不敢輕易去打擾他。只因蕭宸一回到蕭公館,便一頭扎進書房處理公務,直至晚膳時分才出來。
她暗自思量著,定要勸他明日去醫院好好檢查一番,否則這顆心始終難以安放。
“想什么呢?這般出神?”蕭宸支著頭,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只見她一整晚都魂不守舍,就連平日里最喜愛的小蛋糕都碰也不碰。
“沒……”張榆安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匆匆將最后一口粥咽下,而后又滿含擔憂地望向他:“你明天和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嗯?”蕭宸微微一怔,片刻后才回過神來,原來她這一晚的魂不守舍皆是因為擔心自己的身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起身向前,將她輕輕擁入懷中,嘴角帶著一抹低笑,輕聲問道:“如此在意我?”
“當然!我不擔心你,還能擔心誰?”張榆安不假思索地仰頭看向他,話語幾乎脫口而出。
蕭宸心中暖意融融,他緩緩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張榆安如絲緞般的秀發,聲音柔和得如同春日的微風:“夫人莫要憂心,我著實安好無恙。既然你這般牽掛,那我明日便陪你走這一遭,去醫院仔細檢查一番。”
次日清晨,金色的陽光如細密的紗幔,輕輕灑落在蕭公館那精致的庭院之中。蕭宸與張榆安同乘一輛車,緩緩駛向醫院。
一路上,張榆安緊緊攥著蕭宸的手,那力度仿佛是在抓住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生怕一松手他便會如煙般消散于無形。
蕭宸側目看著她那緊張兮兮的模樣,心中既覺好笑又滿是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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