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貴人，阿福回來了。”

幽暗的密室之中，僅有一盞燭火幽幽地亮著。

燭火搖曳間，光影在墻上投下了一高一矮兩道人影。

“讓他進來。”

“老爺，貴人。”

阿福弓著身子，低頭跪在地上，身體幾乎蜷縮成了一團。

之前見過這位貴人的奴仆，都被殺了。

“讓你去打聽的事怎么樣了？”

圓潤的身影擋住微弱的燭火，密室又暗了幾分，顯得愈發陰森詭異。

“回老爺，那些人都被將軍府的人帶走了，聽說神女要為他們治療。”

不屑中夾雜著嘲弄的聲音響起：“哈？神女還真是泛愛眾生啊！”

“好了，你退下吧！”

孫驚不悅地瞥他一眼，揮手示意阿福離開。

石門關上時，鮮血噴涌灑滿墻壁。

“你就不能少說話？”

孫驚滿臉怒容，他來到這兒不過五日，孫府就已經死了六個奴仆。

照這樣下去，恐怕很快就沒人可用。

“做成凍肉，還能多吃兩日。”

對面人滿不在乎地哈哈一笑，端起茶盞將一飲而盡，重重放下時，燭火被震得一陣顫動。

映出那人窄額長臉、鷹鉤鼻，完全不似天元人。

上半張臉隱在黑暗之中，格外駭人，寬厚的嘴角露出一絲獰笑。

“不枉世子殿下拼命送我進城，神女還真是有幾分本事！”

這些百姓的傷大同小異，只是拖延太久，導致在醫療水平有限的梨安城難以救治。

只要切開傷口進行引流，剪掉血痂和腐肉，再消毒包扎，吃上幾天消炎藥，大部分人就會慢慢痊愈的。

張榆安只需給軍醫演示一遍操作過程，軍醫便能很快領會要領。

好在她有先見之明，購買了許多手術用具，不然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神女，這里就交給我們吧。”

劉軍醫走上前來，畢恭畢敬地向她行了一禮，話語里滿是關切之意。

來的路上，他都聽王參將說了，這些百姓為了活命跑到將軍府前圍堵神女。

初聽只覺得震驚，再細想這些人仗著自己是弱者，如此理直氣壯，實在讓人生氣！

神女慈悲為懷，又怎會見死不救，他們何至于出此下策。

“好。”

張榆安點頭站起身來，我了眼一直守在不遠處的蕭宸。

她心里清楚，自己要是再不走，這些人怕是會被他的眼神嚇死。

“我這次來的時候帶了幾本醫書，都放在書房了，你們到時候去問蕭宸要。”

“謝神女！”

劉老頭趕忙拱手，行了一個大禮。

她特意買的繁體字版本，他們應該能看懂個大概，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她可以幫忙解答。

一片雪花從她眼前飄落，抬頭就見半空中洋洋灑灑地雪落下。

“外面太冷了，進屋吧。”

蕭宸抬手為她披上狐裘，仔細系好。

“嗯。”

張榆安回過神，垂眸看到他滿是傷痕的手，眼睛酸澀。

或許她做的還不夠。

回到書房后，從箱子里拿出準備好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