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一定不能放過這陰險兇殘小人,還有駐軍所那伙兵渣!”
“用什么不放過?”
燕彬冷冰冰。
“別說宜陽縣大半兵力掌握在季中郎將手中,我們縣衙的衙役,一多半也和金竹海相勾結。”
他看看葉清辭。
目中深意葉清辭和傅振都明白。反正即將準備離開的人了,沒必要多此一舉,惹火燒身。
葉清辭聽著兩人不同的主張,垂下眼簾。過了會兒,放下輕輕摸著自己下巴的手,堅定地看向蘇蓉。
“明日,你將那孩子帶來衙門,我領他去見季中郎將。若是罪證確鑿,看看季中郎將怎么處理自己手下?”
他清楚若是蘇蓉不肯隨他離開宜陽縣,那么留下來,金竹海就是蘇蓉生存下去的最大阻礙,他勢必要將之鏟除。
至于因此得罪季中郎將,他完全不在乎。
蘇蓉振作起來,兩眼放光:“謝謝大人!”
這算是難過中唯一的慰藉了。
至少她做到了對譚敖的承諾,給了他衙門告狀的機會,葉清辭也愿意幫助他。
至于最后能不能如愿,讓金竹海受到應有懲罰,看天意吧。
她隱約感覺,將梅玉兒活活鞭笞死的那個季中郎將,可能葉清辭根本就拿他沒辦法。
打鐵還得自身硬。
如果律法不能給受害人公正,那她以后還是靠她的豆子兵。
蘇蓉行禮退出正屋。
葉清辭心煩意亂地揮退左膀右臂:“你們倆也下去忙吧,我累了,需要休息一會。”
燕彬和傅振對視一眼,雙雙告退。
出來后,燕彬隨手緊掩房門,對傅振不經意道:“大人還沒用午餐。傅振你去廚房催促他們,別讓大人等久了。”
傅振沒多想。他早就餓了,點頭再去跑第二趟。
燕彬目送他背影去遠,眼中閃過冷意,看向蘇蓉所在的下人房。
蘇蓉沒心思繼續吃飯,把涼掉的剩菜剩飯打包,準備和晚上那餐一起拿回家。
正在收拾,聽到門板被人輕輕扣響三下。抬起頭,燕彬冷著臉走進來,她頓時呆若木雞。
直到燕彬靠近她的距離,一伸手可以觸碰到她,寒意撲面而來,她才猛然清醒過來往后退。
但這么狹窄的房間,能躲哪里去?
往后一退直接撞在桌沿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燕彬冷眼看著她的狼狽,面露譏刺譏誚笑意。
“這么害怕我,你是做賊心虛?”
蘇蓉惱羞成怒。
這個人的惡意,來得太莫名其妙了!
她悄悄把手伸進衣兜,摸出一粒豆子,緊緊握在手中。
無外人在時,對方對她的殺意絲毫不加掩飾。這讓她既疑惑不解,又感憋屈。
“燕典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如果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了你,請你明!而非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對我釋放惡意?”
“得罪我?”
燕彬沉默一下抿緊唇角。
“你從來沒有得罪我。只是……”
他瞪著蘇蓉,一字一句。
“你不該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像你這種不知進退、不識好歹、得寸進尺的人,我解決過不少,不差多你一個!”
寒光一閃!蘇蓉來不及申辯,燕彬驀地長劍出鞘,抵住她咽喉。
冷森森的涼意,帶著一點刺痛。只需對方手腕輕輕一抖,她就得告別這世界。
根本來不及撒豆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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