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過來坐!”
等鄧慧行過禮,金安福殷勤地拖出一條凳子,讓她坐在自己身邊,老娘和大哥下手。
鄧慧坐下來,才發現自己男人和大伯身上,多少掛著點彩。她驚訝地掏出手帕子,小心擦金安福臉上的紅腫。
“夫君,你這是怎么傷著了?”
金安福沒臉說自己在蘇蓉那邊吃的虧。在鄧慧面前,他一直扮演的是英雄角色。英雄哪能輕易變狗熊,破壞媳婦心目中的高大形象?
他干咳一聲,握住鄧慧拿帕子的手。
“沒事,今天隨大哥一起去巡城,鬧事流民太多了。我們忍著君子動口不動手,被刁民扔石子不小心砸了。”
不僅謊合情合理,還樹立自己堅忍不拔的形象。
鄧慧信以為真。
對這新婚夫君,雖感覺與縣令大人相比天壤之別。
但嫁都嫁了,夫君還曾不顧性命救過她,加上婚后做低俯小格外溫柔。她也將那種隱隱不甘壓在心底,一心一意與其過日子。
此時見金安福受傷,忙讓人去拿藥油,親手為他涂抹。
一邊擦藥,一邊氣憤抱怨:“那些流民實在太可惡了,目無法紀無惡不作!夫君,你們就不該對他們心慈手軟。”
小兩口無所顧忌,旁若無人秀恩愛,金竹海想想自己目前成了孤家寡人,忍不住翻弟弟兩個白眼。
一個孬種,也就這二弟妹是個傻子,被蒙在鼓里罷!
老金氏接受到大兒子給的眼色,和顏悅色開口。
“慧慧呀,有件事娘想和你商量下。”
聽這口氣,鄧慧就知道又到了自己出血的時候,不動聲色,笑得溫柔又甜。
“娘,什么事您吩咐就成,還用商量?兒媳婦聽你的!”
無論什么事問她,她都不會表達不滿意。但事后,會通過金安福來表示轉達,甚至改變。
碰了好幾回軟釘子,老金氏本該清楚自己這個媳婦不是一般人。但老金氏刁慣了,也蠢,下回還會繼續。
此時,老金氏理直氣壯。
“慧慧,冬梅那死丫頭,不知跑哪里去了找不回來。你大伯又向季大人許諾過,要送人進季府。這……”
她故作為難。
“咱們臨時去外面找人調教已來不及,不如從你帶來的陪嫁丫頭中挑一個,送過去先應付著吧?”
她觀察鄧慧,發現鄧慧笑容有些僵住,忙表示。
“慧慧,你娘家是會調理人的。你瞧,你身邊丫頭個個好的,又懂規矩。如果她們得到季大人寵愛,也是她們造化。還能為咱家帶來大好處!”
一句話,你現在不也是金家的人,不為金家著想?
鄧慧心里愀然不樂。
這金家貪得無厭!
她的嫁妝,已經拿了部分出來維持金家日常開銷。丫頭也送了婆母一個,現在主意又打到她身上!
到最后,她身邊能剩幾個心腹?
不過,被金家母子虎視眈眈盯著,她不能當面拒絕。不然,樹立的溫柔似水人設,化為泡影。
暗中咬牙罵了句“老不死的”,面露溫婉微笑:“能為大伯、家里做出貢獻,兒媳自然沒意見。卻不知娘和大伯看中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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