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這么巧!
早知他就不跟蘇氏多作糾纏了。明明一開始直接去后角門換班,剛好來得及與葉縣令錯過。
他能哄鄧慧,瞎說自己上值點卯的時間;也能欺壓蘇氏,對方拿他沒辦法。但如果翹班,剛好被縣令大人碰到……
葉清辭一看,蘇蓉孤身一人,被金安福幾人圍住,就知道自己貌似又趕上了趟。心里既無奈又憤怒。
無奈的是蘇娘子這招黑體質;憤怒的是他都表現得如此明顯了,金家這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還敢在他眼皮底下欺負蘇娘子!
當他是死的?
想到這幾天,鄭校尉與金竹海勾結,處處找茬給他添堵,有意不配合工作,他危險地瞇縫起眼睛。
“韓班頭!”
他看一眼后角門聽到動靜,跑出來迎接的衙役。此人是繼任魯班頭位置的,看在人尚算沉穩,提拔上來。
“本縣傳令過,這段時間屬于非常時期,每名差役無論家中發生什么情況,必須吃住在衙門。這金安福怎生安排的,竟然在外閑逛?”
他鞭梢一指金安福,韓班頭及金安福等人,全部額汗涔涔。
韓班頭飛快地偷瞄一眼渾身威壓氣息的葉清辭,再瞄金安福一眼,垂下頭雙手抱拳。
“回大人,金安福今日點卯缺勤!屬下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金安福和身為雜役的蘇蓉起爭執,他自然選擇站位金安福,畢竟是同僚。
但大人面前,他敢幫助金安福繼續撒謊嗎?什么都比不過他養家糊口的飯碗!
不過,他還是情留一線。只說今日,沒說日日金安福如此。仗著當督尉的大哥,肆意讓其他衙役頂班,大伙敢怒不敢。
金安福得意。
諒這韓班頭不敢說他不是!
“大人,屬下新婚燕爾不到一個月。今日家有急事,屬下妻子要去醫館看病,故而屬下陪她一道。雖然屬下點卯遲到,但情有可原吧?”
他故意點明兩點:新婚、妻子生病,葉清辭還不知好歹處罰他,可能會落得一個不體恤下屬的壞名聲。
為證實自己所非虛,他有意推推鄧慧,滿臉關心:“慧慧,你身體不適,先回去吧,別老在這里站著,風大容易著涼。”
鄧慧心領神會,扶著自己頭一臉嬌弱。
“夫君,那我先回去躺著了……唉,這頭好疼!”
當然,她那雙眼睛不老偷瞄葉清辭,這病美人裝得就更像了。
葉清辭皺眉。尋思是不是重拿輕放,人心惶惶之際不便多生是非。傅振手提食盒,邁著大步子走出來。剛好撞見這一幕,不禁哂笑。
“金安福,你自從在衙門當差,哪一天準時點卯過?先有魯班頭庇護你,現有韓班頭為你打掩護!連我這縣尉輪值,你也敢在我眼皮下偷偷摸魚?”
“平常就算了,非常時期,照舊懶散。你這讓大人如何樹立威信,整肅秩序?”
蘇蓉默默在心里為傅振伸根大拇指,點贊。
這話,太及時太給力了!
葉清辭面色一沉,看向神情頓時變得慌亂的金安福。
“來人,金安福身為公門中人,玩忽職守,目無法紀,將其重責二十棍子后趕出衙門,永不敘用!”
韓班頭愣住不太敢動。跟隨葉清辭巡城的軍士,自然聽縣令的。
葉清辭一個眼色丟過去,立即有幾名軍士下馬,不管金安福如何大叫大嚷,抓住這小子當街拖翻。
四人按手按腳,另一人沒水火棍,就勢倒操起槍桿子,噼噼啪啪,狠狠抽打金安福屁股二十棍子。
打得金安福鬼哭狼嚎,嚷嚷要找自己大哥。不過挨了幾棍子,又忍不住哀嚎,求葉清辭開恩。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