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里正犀利的三角眼,精光爆射,逼視蘇蓉。
“蘇氏,為人,可要清清白白的……”
蘇蓉深吸一口氣,直視眼前不知憑什么能耐,當上里正的老男人。
“今日進城,金竹海當街對我下殺手!多虧縣令大人路見不平,出手相救,還判決金竹海賠償我十兩銀子。所以……”
“里正這是在質疑,縣令大人判決給我的賠償銀子,來路不清白嗎?”
“你說什么?”
蒲里正從椅子上彈起,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死。旁邊等著聽緣由的魏氏,也吃了一驚!
“這銀子是金屯長賠償給你的?你……你還遇見縣令大人?”
“重點不是金竹海當街行兇殺人,縣令大人秉公執法嗎?”
蘇蓉冷笑:“蒲里正,如此正常的事,為什么你會覺得很驚訝?”
蒲里正心內驚濤駭浪,繃緊的面皮陰沉。
照常理,金竹海在當地駐軍撈到屯長的官職,又攀上縣衙主簿,無論如何這股勢力小不了。卻沒想到他猖狂到當街對前妻行兇,恰巧又被縣令大人撞見。
這新任縣令態度,值得讓人琢磨啊!沒給梅主簿面子?是秉公辦案,還是與梅主簿有嫌隙?
金家看來不是真就攀上高枝,梅主簿在宜陽縣也非只手遮天,頭頂還有人。他這個里正,處事可要小心謹慎!
蒲里正當即笑了起來,大丈夫,能屈能伸!
“蘇氏,你這毛躁性子,真該改改。老夫不過好奇問那么一句,你有話好好說,跟老夫急什么?”
不等蘇蓉說話,他接著擺手:“你先回去,明早再過來。現在天色晚了,老夫老眼昏花,點上油燈也看不清紙筆。明早再給你出具證明文書吧!”
蘇蓉挺不甘心,明明天色尚早。但對方非得推諉到明天,她只能等明天。且看明早過來,這老頭又能說什么?
蒲里正瞇縫著兩條眼睛,目送蘇蓉走出自家院子。
回頭對擔心看著自己的魏氏道:“讓老二媳婦去金家借點燈油!打聽打聽,方才蘇氏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怎么處理蘇氏的訴求,他需要了解清楚情況,才能看人下菜碟子,做出最終決斷。
他想討好金家與梅主簿,但更怕得罪縣令大人。
魏氏心領神會,忙去找自己機靈的二兒媳,面授機宜。
蘇蓉回到廢屋,看著殘桓斷壁,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真是小說中最沒用最倒霉的穿越者了。受制于環境,空有金手指不能大殺四方。
只得順應這時代的局限性,先拿到戶籍再說。
她從小包袱里掏出煨熟的冷芋頭,慢慢啃,以防噎住。這是方婆婆給她準備的明日干糧,但她現在又餓了,忍不住吃一個。
吃飽喝足,召喚出銅甲兵守夜。長夜漫漫,只有一個半時辰安全時間。想著在豐定村最后一晚,昨夜來的賊徒又受了傷,今夜應該不會再來。
她安心地合上眼睛。
本以為白日車上打夠了盹,半夜能警醒點。誰知這一躺下,睡得昏天黑地。隱約覺得,胸前壓了坨沉甸甸的巨石。
憋悶、出不來氣,張嘴欲喊,驚覺一條滑膩膩的東西,舔過她脖頸裸露的皮膚。
一瞬間,蘇蓉汗毛倒立地清醒過來!
_l